些郁闷,但他不是输不起的人,也说服自己接受了现实,可宋疏辞不服气,私底下?找了同在那?个课题组的同学打听情况。
简雾吃着饭,就听宋疏辞和他讲:“他的课题设计是花了两千块钱找他们组里的大师兄写的。”
彼时尘埃已?落定?,就算得知了这些猫腻,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简雾不喜欢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听到这儿也只是“哦”,可宋疏辞却冲他道:“别?人都知道要找人帮忙写,当?时我说了多少?遍,我可以帮你写帮你改,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简雾认识宋疏辞很多年?,但那?一刻,他却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你知道这是破坏规则吗?”他问宋疏辞。
宋疏辞说:“你遵守规则,可和你竞争的那?些人呢,你能保证他们都遵守吗?”
“所以就可以因为提前预设别?人会作弊,然后自己先破坏规则吗?”简雾说。
宋疏辞反驳他:“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轴,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们老板自己的孩子参加科技比赛都让我帮他写的本子,你是我男朋友,我帮你写怎么了?”
简雾很意?外:“你帮你们老板的孩子代写?”
“写一次两千,你不是说房租快交不起了吗?再说谁不知道这种科技比赛说是中学生的比赛,其实都是硕博生代写的,”宋疏辞说,“你别?那?么较真行吗?”
“这是较真吗宋疏辞,”简雾说,“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学这个专业吗,你这对?其他参加比赛的人公平吗?”
“我顾不上别?人了,”宋疏辞说,“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咱俩要怎么在A市把日子过下?去。”
简雾不能理解:“你的原则和理想呢?”
宋疏辞反问他:“原则和理想能帮你考上研吗?能帮咱们交房租吗?”
漫长的岁月,和生活中新的困扰与烦恼,往往会导致人关注的重点改变。
简雾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宋疏辞开?始变得很功利。或许是因为被家里断了生活费,生活上的拮据最容易驱使人放弃原则,成为金钱的奴隶,又或许是他选导那?年?被鸽之后,象牙塔外的规则,对?他的三观造成了强烈的重创。
简雾看着他,沉默很久,才说:“宋疏辞,你都快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了。”
他说,“如果是我的存在给了你经济压力,让你变成了这样,那?我现在就回B市,你自己在这儿,补助应该够你用的,不需要你去放弃原则。”
宋疏辞做了个深呼吸:“简雾,我从头到尾,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咱们俩更好的未来,为了咱俩能不要再异地,能一直在一起。你指责我,那?你呢?你有?真心地想考上,想和我待在一起吗?从复试结束到现在你每天都说要回去,你为咱俩在一起这件事努力了吗?”
“我还不够努力吗?”简雾神色有些痛地蹙了下?眉,“我这一年?为了你考这个破研究生我都快抑郁了,可我就是再努力,我也不能放弃原则,让你来替我作弊。”
“宋疏辞,”他说,“别让我对你失望行吗?”
这是简雾第一次觉得和宋疏辞在大方?向上的观念相?左。
在宋疏辞心里,所有?东西都可以为他和简雾在一起这件事让步。但简雾觉得,宋疏辞不该为了他变成这样。
这场争吵,最终以宋疏辞回绝了卢礼诸让他帮忙给孩子写本子的要求结束,后来两个人也没默契地再提起过这件事,直到今天。
“现在想,那?时候我确实太急了。跟昏了头似的,什么道理都不讲了。”宋疏辞自嘲地笑了下?,“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觉得我很功利,觉得我来解剖系也会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会考虑其他老师是吗?”
简雾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把碗放在了茶几上,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你后来……有?没有?把你的理想找回来。”
他说着说着,忽然降低了音量,“但我还是相?信你的。”
听到后面那?句,宋疏辞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以至于搭在简雾肩上的手也有?些失控,力道下?意?识地就加重了。
简雾显然也感觉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感受着宋疏辞紧握着他皮肉的手指。
约莫半分钟后,宋疏辞才松开?他。
简雾揉了揉自己的肩,听他声音有?些低哑地开?口:“毕业之后,我拿了几个高薪的offer,卢礼诸也说如果我想留在A医大,应该也可以,但我考虑了很久,还是重新试着去找了找胃癌方?向的PI,申请了博士后。也算是破釜沉舟吧,想换方?向,重新开?始,不要那?么功利,像你说的那?样,把理想找回来。”
简雾垂着眼,“嗯”了一声。
宋疏辞继续道:“我博士方?向不是肿瘤,转这么大其实会比较难,但是没想到居然拿到了H大的offer,当?时就觉得也算是……命中注定?吧。”
简雾安静了好一会儿,问他:“你在M国过得好吗?”
“凑合。”
他说:“那?边压力也很大,不过下?班比较早,因为我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