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培训,他忙得脚不沾地,简雾都没什么机会和他一起?玩,反而程仙来找他玩得更多。
那段时间宋疏辞对他很冷淡,简雾一开始有点郁闷,但很快又自我和解了,因为他父母说,疏辞哥哥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他这?时候不应该打扰他。
可再一次听到宋疏辞的消息,却并不是他通过了考试,而是他住院了。
他记得那天他父母带着他去医院,许绣阿姨在病房外哭得泣不成声,一直在说是她错了,他的父母在一旁安慰,他就偷偷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宋疏辞明?显看?见他了,但是没有理他,于是简雾自己?走过去,握住了他刚刚打过针的手。
宋疏辞把手往回抽,他就握得更紧,跟他说:“哥哥你手很冷,我帮你捂一捂。”
然?后他看?见宋疏辞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干嘛要来看?我?”
简雾说:“我爸妈带我来的。”
宋疏辞就又用力抽了一次手。简雾力气没有他大,这?次让他抽了回去,还藏回了被子里。简雾只好又把手往简雾被子里摸,想去找他的手,却摸到了他瘦了很多的腿。
宋疏辞把他的手捉住,拉下?被子冷淡地凶了他一句:“你烦不烦。”
简雾又说:“但我也挺想你的,哥哥。”
“你想什么?”宋疏辞问他,“想我带你去买玩具,还是去买零食?”
“我不要玩具和零食,我想要你好起?来,”简雾真心实意地说,“我想和你一起?玩。”
“你不是有别的朋友了吗?”宋疏辞偏开脸。
“可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简雾说。
他这?句话说完,宋疏辞忽然?愿意看?他了。他靠在病床上,垂眼望着他,宋疏辞的睫毛本来就很长?,半垂着,就显得更长?了。
“简小雾,”他问他,“如?果我不教你写作业,不给你买吃的玩的,你还会想和我做朋友吗?”
简雾双手在病床上撑着头看?他,“当?然?了。”
他记得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宋疏辞好像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伸出?手贴在了他的侧脸上,他不只是用手贴着,还温柔地反复抚摸着他的脸。
而且宋疏辞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和平时都不一样。
简雾当?时其实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点暧昧,但他那会儿才初二,感情这?根筋基本没发育,所以也没多想。
直到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宋疏辞几乎是一秒收回手,又重新望向了背离他的方向,简雾才因为脸上残留的温度,微微脸红了一下?。
后来好像就再也没有人提过少年班的事情了,宋疏辞按部?就班地参加中考,考上了他父亲任教的六中。简雾父亲当?时还打趣让他也以后也去六中,说要亲自带他,简雾总是反驳说他才不想和自己?爸爸在一个学?校,故意气得他爸爸吹胡子瞪眼。
而后他的父亲查出?重病去世,他终究还是去了六中。
随着人逐渐长?大,认知越来越多,他才慢慢知道当?年宋疏辞生病,是因为考前发烧影响状态,他背着父母吃了过量的感冒药导致的药物中毒。
而许绣和宋国川夫妻也因为这?件事大受刺激,从此改变了教育方式,对宋疏辞一下?变得无比宽容起?来,再也没有对他的学?习提过任何要求。
人类的大脑容量有限,新的记忆总是很容易覆盖掉旧的记忆,久而久之,其实简雾也快忘了以前的宋家?父母是很严格的。
他只记宋疏辞高中的时候很多人因为他长?得帅又成绩好,所以很喜欢他,而宋疏辞在追他的时候,也始终是一副死?皮赖脸的自信模样。
让人根本就想不起?他在病床上问过他的那句话——“简小雾,如?果我不教你写作业,不给你买吃的玩的,你还会想和我做朋友吗?”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他确实有这?么一段记忆,简雾都不太?相信宋疏辞这?样的人,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当?时的他是听不懂这?句话的言下?之意的,只是本能而真诚地对这?句话做了一个回答。
可现在想来,宋疏辞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不就是觉得,他是他用零食和玩具哄来的小跟班吗?
宋疏辞其实是不自信的。
他觉得考不上少年班,就不会被父母喜欢,觉得没有拿到好成绩、拿到奖学?金给简雾买他喜欢的东西,简雾就不会想和他一起?玩。
虽然?他表面上比任嘉多了一层名为冷漠的盔甲,让他看?起?来很更像是自己?推开了别人,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屑一顾,但他在初中的这?个年纪,内心本质上和任嘉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他依然?是觉得没有了好成绩,就不会被喜爱的小孩。
这?是当?时和宋疏辞几乎同龄的简雾完全看?不到的,只有过了这?么多年,他才能从任嘉的身上,窥到一点点宋疏辞可能有过的敏感心思。
但这?与简雾的认知是完全违背的。
对他来说印象更深的,应该是宋疏辞永远自信无比的样子。
他应该是那个在高考发挥失常没考到全市第一,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