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用反问句。沈少渝长叹一口气,身子放松下来,向后靠了靠:“你可以说说看。是工作?还是感情?”
薛策竟勾了勾唇。这笑让沈少渝不舒服,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电梯开了。薛策没有回答他,径自走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沉默的走廊,到一间房门前。
薛策刷了卡,推开门,沈少渝没有先走进去,直挺挺站在房门口问他:“我们这是做什么?”
薛策凝着他,仍是笑:“都走到这里了,你问我呢,鱼?”
沈少渝浑身颤了一下。他受不了薛策用旧日的称呼这样叫他,好像还同旧日一样混不吝地打趣他。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收到薛策的消息就乖乖地过来,他抓住上班用的小包,其实那里面是有身份证的。他想转身往后逃,他知道自己懦弱,他有幻想却不敢认,他有眷恋却不敢声张,他怕自己被看穿,更怕自己摔下去。
他最怕的是被薛策笑。
对一个分手三年的前男友,无论抱有什么样的情感,都是件好笑的事。如果捧到当事人面前,好笑加倍。
“你不用有负担。”薛策忽然又说,“想不想,一句话的事,你也可以拒绝我。”
这回轮到沈少渝发笑了。果然,自己一笑,薛策的脸色就不好看。像一场“谁能让谁更丢脸”的阵地战,沈少渝抬起头:“为什么找我?”
薛策说:“你指望我找别人吗?”
反问从来不是真正的回答。
沈少渝感觉到薛策的情绪,大概对方也很紧张,而对方的紧张多少缓解了他的敏感。他低下头,两人站在门口太久,坚持不住的房门已开始发出嘀嘀的报警声,刺激得沈少渝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薛策,好像等待着薛策的决断。
他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