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逐步击破(1 / 2)

暖爱霜星 妙机 1072 字 29天前

我们三人,连同醉醺醺的张麻子,在手机电筒亮光的映照下,来到梁家。

梁大叔带我们进入三楼,刚步入梁波房间内室,张麻子被人面疮的异味熏得直大声咳嗽,嘴里直说着:“咋这个味儿,她梁叔,这屋子里放啥啦?”

梁大叔默然无语地按下墙壁的开关,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床上是保持下趴姿势,奄奄一息的梁波。

张麻子走上前去,仔细盯着梁波的脸,辨认出竟是梁波,他嚷着:“咋,咋是梁波?我的孩呢,你咋弄成这样了,这是咋搞的?”

我掀起梁波污浊的衣衫,人面疮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块红肿、流脓的碗口大小的疮,滋生着嘬嘬头发,看上去渗人无比。

张麻子抹起眼泪:“这伢子怎么染上这怪病了,这人的身上咋长这么吓人的疮呢?她梁叔,可请过大夫,就不能手术割掉嘛?”

我摇摇头:“这可不是普通的病症,即使医疗手术后,还会再长。无法清除。”

张麻子瞠目结舌地望着我:“那是啥缘由呢?”

我不作声,拿出法镜,对准人面疮,口中低声道:“现!”

随着疮面的头发缓慢转动,一个人的侧颜逐渐呈现。

吓得张麻子往墙边一个坐墩,我端着镜面,保持直射的姿势。慢慢地,一张女子的脸已全然显现。

她瞪大双眼,瞳仁充着丝丝血色,嘴咧成诡异的弧度,目光深沉、怨毒。

“张大叔,麻烦您看看这里。”我示意因醉意和害怕,导致身子瘫软的张麻子道。

他伸过脑袋勉强瞅了一眼。

人面疮上的阴灵,看到张麻子的一刻,竟然两眼滴着血泪,咧开大嘴,发出阵阵刺耳的哭声!

这哭声难以形容,像孩童哭闹般大声嚷着,但我们只听得“哇哇”伴随着拉破风箱的声音,刺耳无比。

张麻子靠得近,准确看清人面疮上的脸。

他吓得往后跌出几步,声音因惊吓变得十分滑稽。

但是我还是听见他说道:“二,二丫……我的妈呀!”

他一转身,连打两个趔趄竟向门外奔去,一路鬼哭狼嚎地窜下了三楼,梁大叔急忙走出房间去瞧,见张麻子竟已逃出了院落的大门,隐没在黑夜里。

自此,我能确定人面疮里的怨灵,是张翠萍,床上的梁波被怨灵起伏的情绪牵引,身体剧痛不已,额上凝结豆大的汗珠,嘴里发出阵阵虚弱的呻吟。

今夜只可到此为止。我朝人面疮抛洒糯米,蘸过黑狗血的糯米犹如颗颗小而坚硬的子弹,打得人面疮哀嚎两声,那张人脸慢慢旋转,慢慢隐在了人面疮里。

我示意梁大叔和齐相宇离开,又轻声安抚了梁波两句,遂与他们一道步出房门。

“娃,我伢子背上咋,咋会长那张家死去的二丫头?”梁大叔惶然地问我,面色伴着心痛和惊惧。

我叹息一声:“梁大叔,这事还得张家才能说得清,你们别急,待明日我回来再去找他们。”他默然点头:“谢谢你了,孩子。”

夜已深,齐相宇送我到房间门口。语带叹息道:“闵师父,这次,感谢你让我长了见识。”

我也微微笑着:“齐同学也很不错,胆量是超乎寻人。”

翌日清晨,彭婶子的身体已基本恢复,热气腾腾的早餐已置上桌。

昨夜躺下以后,脑海中尽是人面疮的事情,昏沉沉地睡去已不知什么时候了。感到有些头昏脑涨,黄雪娇有护身符和八帝钱傍身,从气色看来,休息得还可以。

齐相宇的精气神也还好,虽出身艺术名门之家,但不论是专业刻苦程度,还是生活适应能力,他的韧性大大出乎了我意料。

去灶屋问候了彭婶子两句,她点头说自己还好,歉疚地说:“闵师父,你白天里忙着学习。临了还要帮俺梁波看病,俺心里不是滋味儿,住在俺家着实麻烦你了。”

我温和对她说:“彭婶,既遇到了就是我的职责,我会尽力处理好。”

用罢早餐,我们如常前往写生基地。

齐相宇的画稿已初具了规模,蒙教授给予很高的评价;我的丹青作品大致完成三分之一,这幅画算是水墨画里比较重工的作品,重点除了立意,还体现在调色上。

大小青绿,即青金石、孔雀石的色彩构成山峦的主色,我心无旁骛地调色、试色,洗笔,峡谷的气温较低,加上未休息好,虽有些头昏脑涨,但我沉静地进行一步步工序,不敢大意。

一杯手冲的黑糖牛乳茶递到我眼前,正蹲下洗调色盘的我抬头望到齐相宇线条分明、神情温润的脸。

“喝了吧,补充能量的。”他将牛乳茶轻轻放置在我的掌心。

我将牛乳茶轻轻放到一边的石头上,客气地说:“不必了,你喝吧。”齐相宇无声地注视我片刻,微微叹了口气:“你别有负担,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接下来还要辛苦……”

我低头擦拟着调色盘,齐相宇自然明白我在与他保持距离,我已有了写入生命的爱人,其余的人再好,对我都是没意义的。

但齐相宇和上一世的兰郡王那样的人不同,经此一段时间的接触,我能看出他拥有高洁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