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此前嬴政得知朱厚照谋算时候的心态。

李世民如今也是体会到了。

那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憋屈？耻辱？愤怒？惊愕？

这些情绪或是有。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深深的羡慕。

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是要何等底气才敢如此？！

那朱厚照不过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就敢如此？！

当真是天命眷顾。

.....

李世民凝视着那封书信。

似是透过这般书信看见了朱厚照那冷冽的俯视目光。

也看见了大唐的未来。

足足片刻之后。

李世民方才回过神来。

他看向长孙无忌：“你如何看？”

如何看？！

长孙无忌迟疑了一下：“这雁门关想来是要去一趟的。”

若是真按照书信这般的说法。

对于大唐而言自是好事。

甚至对于长孙无忌这般权贵集团而言也是一件大好事。

因为这代表着哪怕大唐覆灭。

他们未来也是有足够的权势、富贵。

尽管很可能不如以往。

但也不至于落得隋唐那般下场？！

昔日隋唐那时的世家门阀如今还剩下几个？！

四大门阀。

宇文阀、宋阀、李阀、独孤伐。

除却登临至高的李阀之外。

其余诸多门阀已是尽皆不复存在。

取代而之的则是所谓的五姓七望。

只不过这五姓七望如今也不过只是底蕴深厚而已。

明面上的富贵、权势又哪有他们染指的机会？！

大唐的朝堂之上可没有什么一品是五姓七望的人。

也就二品、三品才零零散散有几个人而已。

那也只是台面给予的面子。

但按照朱厚照此前摆出来的姿态。

那是真正有足够权势的。

尤其是大明若是一统九州之后。

所能晋升的渠道、所掌握的权势也会大幅度提升！

只是这般说法也只能隐藏在长孙无忌的内心。

因为这对于李世民这种帝王而言自不是什么好事。

李世民深深看了一眼长孙无忌：“雁门关自是要去的。”

“无论此战胜负如何。”

“若是大唐不参与进去。”

“未来也必是沦落为他国附庸而已。”

“但朕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身为权贵的看法！”

“也是李白、王维、尉迟恭这些人的看法！”

朱厚照这种做法自是不可能瞒住的。

一旦这些人知晓。

他们会是什么想法？！

正如同此前长孙无忌内心的隐秘一般。

这些人真就还会为了大唐赴死？！

尽管上阵厮杀、博取富贵本就是这些人应该做的。

也是他们所追求的。

但若敌人的实力足以令人绝望呢？！

李世民是从造反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自是知晓这些人的心态。

在李世民看来朱厚照此举很可能会导致接下来人心彻底动荡起来。

甚至就算雁门关或是大秦那边战局略微受阻。

这日后天下的局势也是会完全不同了。

大明的声势也是真正无可阻拦。

长孙无忌苦笑起来：“陛下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

“更何况....”

他停顿了一下便坦然说道：“这天下人心本就是如此。”

“这天下格局也本就是如此！”

“诸国之所以联合起来，便是因为大明必须要压制了！”

“此次大明就算不展现出这般底蕴。”

“只要能够阻挡住诸国的攻势，这天下格局也将改变。”

“如今也只不过朱厚照的仁慈使得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而已。”

“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到底。

长孙无忌是有心思没错。

但李世民这个帝王也是真当久了。

他在看见这般想法之后先是心思复杂。

旋即就开始按照帝王的思维试探或是联想到什么。

可这一切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这天下没有谁对谁会绝对忠诚。

更多的还是利弊考量。

李世民再一次恍惚起来：“朕....”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再度失措！

只能说李世民在面对朱厚照这种种不讲道理的做法下。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平衡心。

心态甚至都有些莫名起来。

其实不止是李世民。

便是嬴政难道就没有？！

白起分兵！

这就是！

此前那般近乎赌气的做法也是。

这些千古帝王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恐怖的对手。

但从未有一个人让他们这些绝望。

这一切都是因为朱厚照的崛起速度太快。

快到让他们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