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发黑,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想起来了那时太监在那搜出东西的地方停留片刻,微笑着朝自己说:“这是陛下送给殿下的礼物。”
那是……自父皇摔倒昏迷后,所送的第一次礼物,而季淮云以为,他那时的阴鸷和陌生,是自己看错了眼。
能够做下这样的手脚的,能指示这一切的,只有他最尊敬爱戴的父皇啊!
可为什么、可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要这样做?!
季淮云眼中流露出悲怆欲绝的情绪,他踉跄着,差点没有站稳身体。
但面纱罩住了他全部的神情,才叫他未曾露陷,也无人能听见,他细微、压抑的哽咽声。
“殿下,那不是你的父皇。”
他身后的女子,忽地又帮着撑了一下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说了一声谢烟客交代的话语。
季淮云从一声话语中得到了一点支撑,这时候,他前所未有地清晰回想起自己的弟弟有些莫名、古怪的话题。
借尸还魂的诡闻……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这一次——
那些东厂鹰犬肆意打砸完,就捧着收缴来的东西扬长离开。
一片狼藉景象中,季淮云微微收紧了拳头,面纱揭开些许,露出一张带着些许悲伤的温和面庞。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一直在暗示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代替我的身份上朝,也是因为提前知道父、他会对我下手吗?”
“是,”女子在他身边低语,“皇帝容不下您,从他醒来以后,他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