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喜悦。
太子逝世,更也包括某些隐晦的、黑暗的猜测,天下人皆知,他又如何能不知道?
他向一直伴着自己长大的宫人询问,也不过是想要一个确定的事实!
可宫人闪避的眼神,断续的话语都叫季遥辞明白,父皇对大哥下手的事情做不得伪。
而二哥……季遥辞不知道二哥为什么要打晕自己,难不成也是想要来一出手足相残的戏码吗?季遥辞苦笑着想。
他是不觉得二哥会对自己下手的,可是就连平日对待大哥这样好、早将他当成继承人的父皇一夕之间却做出这样狠辣的事情,季遥辞心底灰暗,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房间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月白长袍,脸惨白得像是从根子里就患了病的男子。
“……谁?”
季遥辞刚一问出来,就听见男子口中吐露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是我,三弟。”季淮云的表情也有些无奈,更多是兄长对弟弟的心疼。
他和谢烟客都没想到过,季遥辞会这么快回来,他去游玩的地方如乘马车,起码需要七日以上的时间。
若非二弟在宫中留有的眼线及时通知,三弟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
他能这么快赶回来,怕是一路疾行,连休息都未休息什么吧。
“大哥……大哥?!”季遥辞脱口而出,怀疑、惊喜之色从面上闪现,他枯涸的眼里一瞬重新泛起了光,“你没——”
“此事说来话长,情况危机,我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直接将你带出宫中。”
季淮云朝着季遥辞笑了笑:“朝月假充我的身份去上朝,替我被押入天牢,用一具死囚的身体替换了他自己——然后,太子染病而亡。”
季遥辞:“?”
“??二哥这么厉害?”他瞪圆了眼。
在发现季淮云还活着后,季遥辞立刻变回了原来没心没肺的样子,重点也有点歪。
“唔……”季淮云笑笑,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他一直将季朝月的秘密藏得很好,这种个人的喜好虽不影响旁人,无伤大雅,在宫内要是出现却是致命的。
“咳……”季淮云想了想,对弟弟说,“你……随缘知道吧。”
“随缘?大哥你信了佛?”
季遥辞挤眉弄眼,脸颊圆乎乎的,颇有几分逗乐样儿。
季淮云也被季遥辞的不着调逗得眉梢带笑,不过他还是很正经的:“要不,你自己去找他问?”
季遥辞莫名感觉到季淮云的视线不太对,似乎在往他身边看……?
他一个偏头,就见到谢烟客浅笑着站在他的床边,不知道听了有多久。
“啊——!”季遥辞魂儿差点没给吓飞。他说悄悄话被二哥逮了个正着!这不吓死人了吗?
他和季朝月兄弟感情一直还是挺好的,旁人说的什么流落青楼的污点他是浑然不在意的。
不过季遥辞不知道怎么有点怕季朝月,明明他也是常笑着、笑得挺好看的,却老跟大哥季淮云给人的温柔感觉有点不一样——
季遥辞总觉得,要是真惹恼了二哥,会死得很惨。
谢烟客在他跟前问:“你要知道什么?”
季遥辞立刻把头摆成拨浪鼓,活像个加载了自动摇头程序的机器人,好像生怕谢烟客把他怎么样。
“那好。”谢烟客递给他一个眼神,现在不知道,你迟早也还是会知道的。
原身半点儿不在意别人知道他这个爱好,只是季淮云这个做兄长的太过爱护 ,现下才廖廖数人知晓。
“还有一件事,大哥还未来得及提起吧,”谢烟客瞥见了季淮云有些担忧、又是无声放任的神色,直直看向季遥辞,
“我们的父皇,应当已在摔倒的那一次逝去,现在的这个‘父皇’眼比天高,妒能害贤,容不下任何驳逆他意见的人。”
他又讲了更多。
……
良久沉默后,季遥辞说:“我早有了父皇性情大变,和先前判若两人的准备。”
他絮絮叨叨说:“父皇不算什么很好的皇帝,他自己也说过只是没法才继承的皇位,他说过往后和我一起出宫、去见那些好玩的东西。
他很爱我们,他绝不会对我们下手的。”
季遥辞敛了眼:“但现在我知道是为什么了……他不再是他了。”
“但也好在……不是父皇做的。”
季遥辞外露的悲伤真切,这丝若有若无的怅然让季淮云也同时流露出相同的情绪,也感染了谢烟客。
原身对原本的、真正的季霄感情不深,但总归有那么一缕异样的情绪在心间颤动。
“睡吧,”谢烟客对季遥辞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季遥辞揉了揉眼,还是想要坚持:“我没什么事的……”
谢烟客忽地勾起抹浅淡笑容,轻扫他一眼:“或许你是想要我像大哥小时候那样,让你枕在膝上睡觉?”
季遥辞闻言瞪大了眼:“这就不了吧,我多大了。”
谢烟客的目光和说出的话语实在很有威慑力,季遥辞立刻乖乖去睡了。
他只在很小的时候,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