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故意,在向这个时代的我传递这个消息吗?
我知道的……是你们。
季霄眼中,有熟悉的光彩正一点点显现,他总无法完全浸入到这个时代里去,哪怕这些娱乐多种多样,还是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但现在,缺少的东西在被填补回来。
他动身,买了一张火车票,在火车的轰鸣声中驶向安乐县。
*
安乐县早些时候挖掘出了不少古物,这些地方已经清扫完对外开放,也就新挖掘那儿还被封锁着。
少不了的古装剧组在原滋原味的安乐县这里取景。
“那就是新挖出来的地方吗?”
季霄看向远处被层层遮掩、保护的地方。
不同古装剧组的人、游客从他身边陆续走过,他们带着扮演的兴致,打算去参加一场独特的仿古庆典——
各式襦裙下垂至地,玉簪高冠在发间摇曳,珠玉敲击发出清脆声响,“不同朝代”的人从他身前、身后流水般走过。
此般景象,倒真仿佛于不同时空中交错、穿梭。
现代的穿着在这样的情景下就显得突兀了些,但季霄却轻易地融入到了这人海中。
他穿着白色长袖,神色宁静地凝视着那考古封锁的地方,可他周身那种难以形容的气质就好似自数百上千年最鼎盛的朝代蕴养而来。
那绝不是一个穿越者季霄可以模仿得出来的气质!
不远处,一个穿着古装群演衣服的青年猛然瞪大了眼,他身边的朋友有些疲惫的拽着他:
“阿辞啊,这都演了大半天戏了……你咋还有功夫出来找人?找什么人呀,要猜是女朋友吧,那你也不可能连‘她’在哪都不知道啊?”
“不,我找到了!”
季遥辞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他用力地往前一冲,直接拨开人群,在离季霄不远处大喊:“父皇……哦不,爹!”
他这补丁打得不错,也就被他一时激动一起拽着过来的朋友听了个满耳,旁人也就听见一声惊雷般震动激烈的:爹!字。
季霄听见这声音下意识侧过脸来,一抬眼就瞥见这撞过来的傻儿子!
“这位孩子的爹……这么年轻的吗?”
“十、十岁生孩?”
群众看得都有点怀疑人生,季霄更是眼皮子一抽,多打量了几眼季遥辞现在的模样。
他看着就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而现在这个自己……也就三十。二十岁的朝着三十的喊爹,这当然老怪了,引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季霄还没想好该怎么平息事态,这自家的傻儿子跟崩爆米花似的又蹦出来一句:
“爹!我找到你了!”
重逢的喜悦还没浮现在季霄脸上,就被无数围观群众脸上浮现的惊诧、诡异表情和儿子捅来的一刀咔嚓砍碎。
季霄:“……”
卧槽卧槽卧槽!
季遥辞这个时代的朋友的诧异,惊恐得像见了鬼的表情更是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脸上——
叔叔不是早死了吗?搁这诈尸了??!
季霄:“。”
他清了清嗓子:“我们这是在…排戏,他有点沉进去了,没调整过来。”
他快速地将这傻儿子和他的朋友一起拽走了。
挖掘点。
“师兄,怎么了?是觉得外边的人有点吵了吗?”
袁笙崇敬地看着眼前这位师兄,她们研究所的人都将他奉为神人,他对各朝历史如数家珍,特别是在这次的挖掘中更是帮了大忙。
就像是……就像是,袁笙感受着师兄身上存在的古韵的气息,绞尽脑汁地想出来了该怎样形容——
就像从千年前的那一个时代走来。
她甩去这些不着边际的想象,笑了一笑:“他们这么吵闹,是因为今天刚好有一个古节,大家都很高兴。”
“不是生气……”她的师兄温和的笑着,清风朗月一般,“……是见到了家人。”
*
季遥辞好险地修复了朋友崩溃的世界观,到了他父皇的新家。
刚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季霄新作的一张墨画。
“唔……”季遥辞撑着脸,像要说什么。
季霄看了眼这画,这是一副他很少画到的人像。
一人来到这个时代到底孤寂,他以为自己再见不到遥辞他们,画这画时难免孤寂,倒是在他那些协会的朋友眼里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季霄以为自家傻儿子也要这么点评一番,殊不知过了好半晌……
季遥辞琢磨完,点着下巴,摇摇头:
“父皇,我还是觉得你画山啊水啊,还有那些玩儿的东西,最有意思——”
“这好无聊嘛,嘿嘿。”
他说完怕被教训,挤眉弄眼道:“现在父皇您也不是皇帝了,岂不是就完全自由了?那我们父子俩……”
“嘿嘿。”
季遥辞发出了傻乎乎的笑声。
季霄也不禁笑了起来:“这画确实无聊,没什么意思。”
“不过…没大没小的。”
他轻轻敲了一下季遥辞额头,却是未曾驳斥季遥辞。
这一个时代,不是皇帝对他来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