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一些虚弱的本质。
红眼猫、寄居蟹在往城市里侵入,水振宏制作着海食佳肴,张叔举起屠刀,他们能感知到自己的领域在不断扩张,但半分没有从前的喜悦,而甚至只能感觉到痛苦,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们拟人的身体往下滴落,在脚下汇成一小圈水洼。
他们能清晰地感知到,谢烟客的存在在随着他们的努力不断地壮大。
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成为了大半个闫城的掌控者……
一个可怕的,让人生惧的人类!
对城市的侵入比想象中的容易,谢烟客已经越来越能感受到这个城市处处的角落,也越能清晰知晓这个无限流世界沉睡的诡异的力量来源于这一整个城市。
这座城市所有诡异的力量,都是这沉睡诡异的力量,那只要从它复苏的一刻起,处在这座城市内的玩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谓的挣扎,所有玩家、包括解时渊都无处可逃!
这就是系统的阴狠之处,也更是它想要将解时渊灭杀在这个世界的决心。
但纵是系统也不会想到,它所下的一切导人死亡的绊子,会反过来为谢烟客所用,给予他掀翻这棋盘的助力!
*
另一处,高中生解时渊的家中。
被解时渊的“父亲”带到这窄小的家中,路辞安的脸上未显现半分意外,只混合着亢奋、怨毒和将要大仇得报的扭曲笑意。
——这是解时渊在这个世界醒来的地方,也将是一切结束,解时渊从此成为被遗弃的历史的地方!
这不是再好不过的报复吗?
路辞安在此时体会到了系统和他相似的、对解时渊的憎恶。
其它玩家被他驱赶到了外边,这座城沉睡的诡异已经在慢慢苏醒,而路辞安可不想被其它玩家看到自己要借助“什么”来影响诡异的行动。
第二种异变席卷了整座城市,地面上所有诡异的影子扭曲狰狞犹如妖魔探出爪牙,不可控的黑影在朝着一个方向汇聚,乌云顷刻间遍布了天空。
在路辞安与玩家所在的这一片区域,天黑压未有光亮,地无光遍影,路辞安手下的玩家惊恐地窒住呼吸,耳鼻喉皆喷涌出大量的鲜血,强烈的压迫感将他们的脊梁压下,他们皆如同解时渊的“父亲”一般匍匐跪倒在地面,瞳孔映出的是没有一丝光透出的黑色!
“呃,啊……”“父亲”的脊骨偏折着跪在地上,大半脸贴合在地面阴影处。它在凄厉的痛叫着,又在疯狂地大笑着,折合成一种极致的疯狂。
“我的主人、我的主人……祭品已经献上,请您苏醒…”
“好痛,痛,啊啊,呃啊!不——饶我一命!!”
下一秒,“父亲”的身体径直从中间炸裂开,它身上的阴气一瞬间膨胀到极点,伴随着炸裂时鲜血的喷涌,“父亲”直接被苏醒的诡异杀死!
它的身上只剩下了一点完好无损的东西,两颗玻璃珠一般,仿佛仍映出着晦暗的黑色的眼球。这一对眼球大睁着,在迎接这座城的苏醒!
路辞安的眼球处传来一阵刺痛,但他不偏不倚地朝向那诡异苏醒的方向。他那畸形折腿的阳鸟发出抗拒的惊叫,被迫承受了所有的伤害。
路辞安的耳边传来系统机械的声音:“当然,我会帮你。”
他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复苏的这座城的诡异心中刚浮起一抹对身旁存在卑贱人类的恼怒,就惊觉有一种无法反抗的力量以路辞安为载体向它压来!
下一刻,诡异无法反抗地被路辞安操纵,哪怕它还保有自己的意识!
但诡笑着的路辞安没有发现,无法挣扎的被侵入被操纵的闫城诡异没有发现,“父亲”那两颗滚落的眼珠里映出的不再是纯粹的无光的黑色,而如同一缕剑光、一道惊雷般劈过一抹赤红的色彩。
*
“我会杀死我的祭品,将他转化成最弱小的诡异……”
闫城诡异心有满腔愤怒,却只能依照路辞安的意愿开始在自己的城里地毯式搜寻谢烟客的位置。
它的力量一一扫过分支的诡异力量,莫名感觉到异样的凝滞。
诡异更是愤恨,它怨毒地暗暗咒骂路辞安,将这凝滞怪罪于他,丝毫没考虑其它可能。
然后,闫城诡异通过它置于城中最凶恶的诡异的视角,发现了那个祭品!
路辞安也看到了谢烟客,他看着昔日的“烛龙”肤色苍白如一个纸人,摇摇欲坠,又茫然无助像是难以想象发生了什么的弱小模样,就止不住窃喜。
“将祭品带过来!”
路辞安下令。
谢烟客被“驾”了过来,与之一同被绑来的还有一干路辞安以为已经死掉的玩家。
水振宏称着大人,说是顺便将不长眼的其它人类也给带来了。
“干得不错。”路辞安说。他面前的两个诡异也是极有压迫感的存在,此刻却像他俯首称臣,头颅低垂在闫城诡异旁连身体都在颤抖,这极大的满足感让他眼睛微微充血,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哈、哈哈!
下一秒他抬起了手,闫城诡异抬起了手朝向谢烟客,路辞安的心里涌动着疯狂的快意,他听见自己心魔碎裂的畅快声响。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