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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盲目追求着最强大的力量,以满足他如同深渊一般无法被填满的贪婪欲望,他是被欲望驱使的傀儡。

第94章 青衣客(七)

◎青衣客◎

“抱歉,近来师弟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柳夕这样回绝了一个过来见谢烟客的友人,她对面的友人听了先是略微有些茫然,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确实,是有些不对……按他的性子不该去……”

“那场比试,他会出面吗?”友人又问到。

“他会去。”柳夕说着,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人。

很巧合的是,友人一边问着,不知怎么目光也总是朝着柳夕身旁人的方向偏移,柳夕身旁的人明明是一张很平庸的脸,却莫名给他一种很熟悉、亲近的感觉。

“那我会去的。”友人瞄着谢烟客,没忍住加了一句,“你也许可以试试去、习剑?”

柳夕听了这话掩着唇偷笑,她近日来也是难得清闲,手臂到手掌处的地方都缠着一层绷带,假借着受伤的名义来假谢这里挡住所有上门寻她的师弟的友人。

也因为这,谢烟客和罗兀生也还是没能看到柳夕受伤的轻重。

以染病的借口挡住来造访的谢烟客的友人,是几人一致的主意——

哪怕柳夕已经验证过她再接触陈诚,已经没有那种强烈的侵压感,但还是尽可能减少和陈诚接触的人才好。

不然,总不能叫谢烟客挨个儿想办法增加他们每个人的认同感吧?

想想就是个噩梦样的场景。

偷笑了有几秒,柳夕就抛下她被建议可以去习剑的师弟,走进了小院里。

陈诚没有在练剑,柳夕甚至很清楚,在她与谢烟客友人交流时,他在暗搓搓地偷听着。

她进来的时候,他的呼吸声都明显错乱了一拍,还要欲盖弥彰地拿着剑装成刚打算练的模样。

“他已经离开了,即将参加比试的时候,还是应该更安静一点儿,对吧?”柳夕眨了眨眼。

“谢谢师姐。”

陈诚赶忙应道,心里的一块落石终于掉了下来。

他怕这些友人和他交流什么剑法,躲着他们还来不及,哪里会希望和他们真的见面?柳夕的“自作主张”在他看来完全是善解人意极了!

——至于师姐会不会看出什么不对?她又不是用剑的,还是个女人,哪可能瞧出来半点不对?

陈诚对柳夕好感更甚,只觉得自己躲过了大. 麻烦,半点没想到其它层次。

谢烟客是绝不可能开这场比试的,他的那些友人也绝不会去亲身参加这一场比试。

各人剑法多有迥异之处,所以到达他们这个层次的,往往只会切磋交流,而不能纯粹以输赢生死比试来判断强大。

那些友人们是觉得古怪,才会上门来寻个究竟——结果谢烟客师姐以染病的借口,将他们拒之门外,不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他们,这个闭门不出的“谢烟客”,有古怪么?

这番暗流汹涌陈诚是半点不知,他还反倒感谢上了推动这一局面的柳夕!

*

沈勿轻安顿好自己的妻子后,就抛弃了原本的名字,以无面的假名被陈诚安排在了离他很近的一个偏僻的院子。

他虽是认命,清楚知道这一场假赛过去自己就会被全部毁掉,甚至还会死在那擂台上,心底也仍有挥之不去的郁气。

“无面”是抛弃了自己的脸,也是无颜再去见任何一位剑客。

但现在的无面依旧老老实实地挥剑、收剑,像是一根看见了自己死期的残烛。

就在曾经的沈勿轻等待时间流逝的一日,他的小院门前出现了一声声厉斥叫骂声和马蹄声。

有人驾着惊马在街上肆意冲撞,马上人拧紧着眉头蛮横地冲着一个行动缓慢的老人叫喊:“滚开点,臭老头子,别挡路!”

这老人哪里躲得及,驾马的人也丝毫没打算放慢速度,马蹄高高抬起,就要从老人身上碾过去!

这驾马的人还是沈勿轻的一个熟悉的面孔,促使他家破人亡中的一人的一个狗腿!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沈勿轻心生杀意,冲上前去护住老人,冷眼看向那狗腿。

可这一眼却叫他全身震颤,那狗腿双目圆睁,神色凝滞在了一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死了!

这老人……

沈勿轻的脖子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近得能闻到灰尘和铁锈味。

老人说:“我要你的身份,沈勿轻,反正你也不会用这张脸,对吧。”

“可以。”沈勿轻咬牙,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不得不这么选择,但他不明白老人的身手远超于他,为什么偏还要在他面前演一出戏?

老人轻快地开口,他的样貌像是个亲切的老顽童:“你还是对害你家破人亡的人有杀意是不是?那你怎么不动手?”

“……”他沉默。

“你在担心你的妻子对不对,担心她被报复?”

沈勿轻的脸上发了狠,他几乎想要拼命,哪知老人话音一转,哼笑道:“但现在,你的身份被我拿走,沈勿轻是另一人啊?”

“你没去那假比试,当然也谈不上伤你剑心……不过年轻人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