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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万川 秋水色睫 1172 字 25天前

家的马厩中,总会出现各种水土不适的症状,因此要想办法使它们恢复,才能之后卖个好价钱。

李秾走进马厩,仔细观察了龙驹的口涎,说到:“小人可以一试,但此法是否奏效,小人不敢保证,只有父亲……才能知道。”

总管之子急忙追问:“你父亲在哪里?现在去把他找来!”

李秾:“家父,已经过世了。”

总管之子看她穿得一身寒酸,皱起眉头,说到:“真是……父亲到底怎么把你找来的?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想来是府上该想的办法已经想过了。李秾找来纸笔,凭借自己以前帮爹抓药的记忆,写下自己记得的几味药草。

“用盐卤将之煮沸,给龙驹灌进去,两个时辰后可以缓解……只是,”李秾眉眼间有忧虑之色,“这些并非给人的药草,你要去哪里找?”

总管之子匆匆把药方拿起。“我京师为四海之中心,辇毂之下,什么样的草药没有!你就在这里守着,哪儿也不许去,龙驹但有半点差错,唯你是问!”

李秾被他严厉的话吓得心惊,诺诺答道:“是。”

李秾在马厩守到后半夜,总管父子领着两位下人抬着一方药鼎来到马厩。李秾看着他们给龙驹灌下药汤,困得眼皮子打颤,却不敢擅自去睡。

哪知道药汤刚灌完,那龙驹似是极难受地从喉咙里闷嘶一声,吐出一口更加粘稠的口涎来。

“怎么回事!”总管之子一着急狠推了李秾一下,李秾被推得身体趔趄撞在廊柱上,却不敢出声。

他正要发作,总管喝止了他:“谢春,不得无礼。”

龙驹吐出浓涎之后,闷闷地趴在草堆上不作声了,一时间看不出药效好赖。

谢春父子看了一会儿,交代一个下人和李秾一起守在这里,又匆匆离开了,想来是去禀告谢府主人去了。

总管父子对这匹龙驹这么要紧,它定是谢府主人的心爱之物。

李秾守在那里越来越困,几乎睁不开眼睛,又不敢离开,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马厩前。后半夜实在扛不住,抱着柱子睡了过去。她也不知道几个时辰后马能不能缓解,也许天亮之后她就会被赶出谢府,不幸的话还有牢狱之灾。

死就死吧,李秾破罐破摔地想。

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她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马厩外一个高大的男子后面跟着总管匆匆走来。

“你说昨晚已经灌下汤药?可还有什么……咦,龙驹站起来了。”

李秾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退到一边。

“想来是这汤药有效,富伯,建康城兽医稀缺,能治马瘟的更是少,你在哪里找的兽医?”

李秾低着头,听这声音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谢富一指站在旁边的李秾。

“是你?”

李秾一抬头,眼前的谢府主人正是昨天画舫上对她说过话其中一位。

“小人李秾……”可惜她从小长在乡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京城的大人物。

一旁的谢富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主人,当真半点奴仆礼仪都不懂,连忙着急提醒她:“不得无礼!主人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建康都尉,武威将军,还不跪拜将军?”

这是李秾从来没有听过的大人物,李秾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小人拜见……拜见将军。”

“起来吧。”谢赓随意地说,他似乎不像总管谢富那么注意尊卑礼节,注意力都在龙驹身上。

李秾连忙去看那匹龙驹,它已经站起来,口涎也止住了,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谢赓说话随和:“昨夜还要多谢你开的药方,你居然是个兽医?”

谢富听出了主人话里似乎认识李秾,“将军认识她?”

“之前不认识,昨晚街上偶遇。”

谢富向主人说明李秾的情况:“禀将军,此子乃梁州边陲小镇野川镇农户,自幼随父母贩马,因此懂得料理一些马疾,我将他从草市寻了来,以照顾龙驹。”

他没有透露李秾是女子的身份,一定是因为女子身份在谢府多有不便。李秾紧张得吞咽了一下,将胸部无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谢赓拎来井水,亲自给龙驹刷了毛,他表扬谢富:“你做得很周到,查清底细就让他在府上住下吧,我已经派人去找天山矿石了。”

他看李秾满脸憔悴,知道她在这里守了一夜,于是向她吩咐:“你先下去吧,以后你上心照顾龙驹,只要龙驹能恢复如常,我重重有赏。”

李秾始终不敢再抬头看他。“是,小人告退。”

他的话意味着,她这段时间的衣食暂时有着落了。

重九过后,谢府给李秾发了仆人穿的秋装,并禁止她外出,也不能去正厅及花园,只能在边厢房起居,在马厩干活。身份低贱的下人不配在主人跟前伺候,这是谢府的规矩。

也许是因为吃住规律,李秾的喘疾没有再发作。马厩除了龙驹,还有几匹谢府主人喜欢的马,李秾每天专心照顾这几匹马,用双手一点一点将草料筛得极细,将马厩里的污粪清走,就在这细致的劳作间,放空心思,暂时不去想父亲和母亲。

几日后,她从下人们嘴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