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太医身在宫里,但并不会只听宫里的话。”
赵执眼皮一跳,这话如此大逆不道,这几乎是谋逆之言了。
赵执阴恻恻地看着赵釴:“叔父,你跟侄儿说这些,不怕传出去被陛下猜忌吗?”
外界都说大将军赵釴和当今陛下是多年挚友。陛下是大晛的帝王,而将军是大晛的长城。
赵釴不以为意:“你过来,陪叔父一起看这四境图。”
赵执走过去,那巨大的羊皮卷上,北至狼居胥山,南及暹罗、扶南,东边标着点状的群岛,往西,天山之西还有广袤的土地。
“叔父看这四境图是何意?”
“我大晛在这四海之中,不过半壁江山而已。”赵釴手指一点梁州城池,“如今北寇进犯梁州,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出兵应战,真是窝囊,皇帝陛下……也是如此。”
赵执在刑部大牢关了三月余,因此不敢接叔父的话,而是问道:“叔父为何不向陛下请缨?”
“你以为呢?他早就派人告诉我,要韬晦……他早就被这建康城的风吹软了。”
原来赵釴的“病”有一半原因是这样。
赵釴没有提起太庙失火,赵执被罚下狱三个月的事,赵执也并未在叔父面前提起。他亲自去过大理寺和刑部查问,又派人暗中调查。太庙纵火案的元凶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定罪后因畏惧而在狱中咬舌自尽。
他于今晚想明白一件事,陛下和叔父之间存在着群臣们有意忽视的博弈,三月份的那场牢狱之灾,很可能是元庆帝的授意,是他对利用手中的皇权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