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赵执已进失去官身,很难请到医术高超的大夫了。
谢赓意识到了什么,勃然大怒,抽出佩剑架在那名太医脖子上。
“刚才怎么回事?说!”
太医跪地发抖磕头:“谢大人饶命。”
赵执站起来,也抽出沉渊架到太医脖子上,大怒:“我不管你是受何人指使,现下立即用上你毕生能耐,为我母亲止血,保住心脉!再有迟疑,我赵执手下又多一条亡魂!”
那名太医吓得哭了出来,提着药箱跪在慕容氏身边开始止血。
赵执问:“继业,你还有其他信物吗?”
“只有我的剑。”
谢赓将佩剑递给巡防营亲卫,“拿我佩剑作信,速去请李太医来!”他重重地交待道,“只请李太医,若李太医不能速行,你骑龙驹去,把龙驹给他!快!”
那道赦罪贬为庶民的旨意颁过,谁也不用再管赵执母子了。
赵釴生前所居的大将军府已是再不能进去。谢赓让人收敛了赵釴尸体,将昏迷不醒的慕容氏和赵执请到了谢府中。
李太医终究不敢骑谢赓的龙驹,架了车火速赶到谢府,为慕容氏医治心口的刀伤。
谢府下人已被谢赓全部遣散,只有元骥和谢赓亲自打下手。李太医说需要女眷给病人解衣,一时间难住了二人。
正在这时,府门口传来一声:“谢将军?”是李秾的声音。
李秾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谢赓惊喜:“小李秾,你如何来了?”
李秾背着包袱向他行礼:“将军,我没有离开建康城,我现在可以留下府中帮忙。”
“太好了!现下没事了,你可以留下来。”谢赓来不及多说什么,冲李秾背后的女孩招手,“来来,你来,请你来服侍慕容夫人。”
那女孩儿进入房间,手脚麻利地按李太医的吩咐,帮慕容氏擦洗伤处。
李秾也忧心忡忡走进房间,纱帘之外,一个浑身染血的人将她惊得呆在原地,差点拿不住自己简陋的包袱。
“赵……”
她想叫他赵大人,话到嘴边却自觉顿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大人会像这样一身血红令人惊骇的。
赵执无声地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眼睛尽是血红,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纱帘之后的李太医。
李秾一着急忘了自己扮作男子,转过纱帘就要去看病人。被元骥冲上来拦住:“你是何人?不得靠近夫人床榻!”
李秾连忙退出来,“对不住,我,我忘了……我。”
谢赓上前:“李秾,床榻上是慕容夫人,不得无礼。”
李秾额头渗出热汗:“是。”
谢赓吩咐:“你再去打一盆热水来。”
纱帘之后,李太医疗治完毕,走到外间来。
“禀谢大人,这位夫人先是中了损害肝脏、令人乏力的毒,所以挥刃自伤之时力道不足,刀刃离心脉半寸,只险些伤及,因此留下一条命。如今伤口已止血包扎,体内之毒尚须另开药方来解。只是这位夫人流血过多,且求生意志薄弱,须要看明早之前能不能苏醒。”
“好,谢谢李太医。”
赵执拖着伤退跪在地上:“赵执谢过李太医,救母之恩,必将报答。”
“李兄,赵君刃膝盖上的箭伤,也请你帮忙料理,我怕再迟,他这条腿就得废了。”
李秾端来热水,看到赵执膝下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李太医看了地上的赵执一眼。“继业兄,我今日在这里,医治这两位伤病之人,从此太医院难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李秾一惊,不由小声向谢赓问:“将军,为何这样?”
跪在地上的赵执停顿瞬间,撑着伤腿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李太医能冒大不韪,念在与继业的情谊,赶来救治我母亲,足以令我铭感五内,赵执膝伤,不劳烦李太医了。”
“不。”
谢赓撩袍子单膝跪在地上。
赵执急忙拉起谢赓,“继业,你何必为我做到如此。”
谢赓跪地抱拳,“李兄,我知道赵君刃刚刚摆脱重罪,如今朝廷臣工人人忌讳。但,我想恳求你医者仁心,保下他这一条腿……赵君刃虽失去官职,但重义尤甚于我,日后必将铭记李兄救治之恩,恳求李兄!”
李太医背着药箱,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赵执双手将一件物事捧到李太医之前。“李太医,谢继业能急我之所急,却不能急你之所急,你为母亲整治,已是莫大恩德,赵执已知你处境,还请收下薄礼,自行去留,我的膝伤不必挂心。”
“不。”
这次是李秾的声音。
李秾也挨着谢赓跪在了李太医面前。“李太医,小人也请求你救治赵……赵大人。朝廷大事小人不懂。但小人是梁州人士,流亡至此,若无赵家人,梁州如今还在北滦铁蹄之下……”
元骥闻言,也拖着一声伤在房间里跪下。
李太医重重叹了一口气,放弃似的重新放下药箱。
慕容夫人终于在次日凌晨醒过来,谢府中下人没有回来,谢赓留下李秾从草市雇来的丫鬟服侍她。
守着母亲醒来的赵执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