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吧,你约本王到此有?什么?事?”
赵执:“去年冬日, 臣上门求恳竑王殿下救我一家性命时, 曾许诺过殿下, 事成之后会给殿下一张地图。”
“我并未成功救下赵釴将军,只是求得父皇开恩赦免你们母子。本王还在想如何与你谈判。”
“殿下不必与我谈判, 我叔父虽身死,我们母子能?在刀尖之下保得性命,赵执仍请愿将地图奉上。”
“还有?,父皇因气愤赵将军大不敬将他处斩,却也知道,赵将军曾为国守土多年,如今又配合六弟赶走北滦敌寇,要是将赵府中人都赶尽杀绝,恐伤了梁州等地百姓的心,因此对你和慕容夫人,父皇也并未想完全痛下杀手,所?以?本王才有?机会拿到那张彩笺。”
赵执:“恕臣直言,陛下虽年老体?衰,手段残酷,却并未完全昏聩。”
因是无人的静室,皇甫震霆听了赵执的话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发作出来?。
赵执再次行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赵执必不能?食言。”
皇甫及内心忍不住鼓噪起来?,赵执口中的地图不是一份普通的地图。
赵执曾在去年冬日来?找过他,以?一份地图作为礼物献上,希望他能?想办法令陛下收回旨意赦免赵府。陛下既是为太?子铺路,赵执能?求的就是太?子之外陛下最喜欢的皇子竑王了。
“如今,地图已令人取回建康。”
赵执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成方块大小的古旧羊皮卷,“在此将扶它山银矿地图奉上,竑王殿下。”
皇甫震霆虽然激动?,但也并不就全信赵执的话,眼睛离开那地图说道:“本王那日答应你,是出于对赵将军的敬重。赵将军乃国士,他犯了错,本王该当为他保下家小。但救了你并不非是本王信了你的话,为你所?诱。”
赵执神色平静答道:“我深知殿下高义,因此感?激。除了感?激,将这?羊皮图卷献给陛下也有?其他考虑。”
皇甫震霆挑起长眉:“哦?”
“我不想这?银矿落在北滦拓跋家手中,我随使团在上都城四方馆中被囚禁长达半年之久,尊严全无,险些疯死,谁受了这?份折辱还能?不记恨于心。”
这?话倒是说得很诚恳。皇甫震霆又问:“那你为何不自己去找这?银矿,想把地图给我,莫非有?诈?”
赵执示意:“殿下可?以?先打?开这?羊皮卷看看。”
皇甫震霆按捺住内心的急切,显得漫不经心,从赵执掌中拿过那羊皮地图。图极古旧,但用了特殊颜料圈画,图中笔墨印迹仍十分?清晰。羊皮干净柔软,折痕深刻,看得出来?一直被人小心保存。最重要的是,那图上画的梁州扶它山密矿地址,有?一处已被北滦人开采,剩下两处。
“殿下,此图是我在上都城中使些手段所?得,臣也没有?亲到过扶它山,因此就是臣也无法确知其处是否有?隐秘的银矿……”
皇甫震霆面?色不悦,冷哼:“那你将这?真假难辨的地图给我,是在试探本王,还是戏弄?赵执,你好大的胆子!”
赵执避过竑王的怒气,答道:“是真是假,殿下贵为王储,府中僚属众多,只须派人前?往梁州探查便知,即使是假地图,殿下不过损失些许人力,回来?将臣叱责一顿。不过,殿下请细想,那梁州扶它山地区一非险要之地,二没有?尺寸沃土,乃是长满荒草的不毛之地。二十年前?被大晛圈入境内,为何北滦拼了命也要抢回去?北滦国力并未强过大晛,却仍要冒险派兵入寇梁州……恐怕不仅是为了梁州城池吧。”
皇甫震霆沉默,又问道:“那你为何不自己将这?秘卷据为己有?,自己前?往梁州去探查?”
赵执神色萧索地笑道:“殿下,我如今既不是大将军之侄,也不是朝廷臣工。我在风波之后侥幸留得性命,被降谪为庶人,如今在殿下面?前?称臣,已是僭越,不过是顺口难改。无尺寸之刀兵,无三两奴仆。和母亲孤身在城中,这?羊皮秘卷在我手中,只会引来?无穷祸事。”
皇甫震霆这才信了赵执的话,重新接过羊皮,放在手中看,竟越看越像真的。
“既如此,本王就受了你这?份礼。我着?人去扶它山探查,以?一年为期,一年未找到银矿,你戏弄了我,那时候本王再来?唯你是问。”
“是。”
皇甫震霆内心激动?地将羊皮卷揣进怀中,一时又想起率领使团出使北滦的事,问道:“这?么?重要的银矿地图,如何就到你手里被你得了?”
赵执淡然答道:“臣出使北滦不是白去的。既入上都城,该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这?羊皮图也并非盗来?,我在暗处,北滦朝中也不是无空可?钻。”
竑王比赵执年长一轮,以?前?在京城世家弟子的宴会中见过赵执几次。那时的赵执虽是个寡言少语的少年,但竑王记得他剑术超群,在同龄子弟中无人能?及,周身气质不凡,隐隐透出大将后代的气度。
如今在这?山寺静室中再看赵执,他不过才二十一,穿一身粗布衣衫,浑身已掩去锋芒,看不出以?前?的身份了。
眼前?的赵执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