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年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小?的卢氏商号主事卢文?房,有礼了?。”
“我只是随元骥海滨闲走,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
赵执环顾一圈,又随意问道:“卢主事,卢氏商船此次比交易之期晚到了?一月有余,不知可是路上出了?些波折?”
卢主事急忙答道:“船经永嘉海外,风浪甚急十年未见,为安全起见,又返回港口停泊了?数十日,如此一来便耽搁了?。”他满脸和气,语言爽快,“此次确是卢氏失约,卢氏商号会在三日之内定数赔付慕氏迟交款。”
元骥赶忙解释道:“不不,郎主念及夏季海上行船艰难,并不要卢氏的赔款,再说慕氏的船还未到启程西行的期限,卢氏并不算耽误,请宽心。”
卢文?房看看赵执,见他点了?一下头,便放下心来。“如此,那便多谢了?。”
赵执和元骥向卢文?房告辞,沿着海边的砂石路往前走去。直到走出好远,卢文?房依然站在原地,看那慕右之长衫飘起的背影。
这个慕右之年纪轻轻能纵横海上,绝不是简单之人,今日算是他开眼界了?。
走了?好远,元骥问赵执:“郎主,你觉得卢氏此次延误约期的原因会是什么?”
赵执:“简单交谈怎么能看得出来,夏季海上风高浪急,事故多发?,卢氏确实谨慎。”
“哦……”
“元骥,你注意到泊在北岸的那两艘船没有?”
元骥闻声看去,北岸停着两艘卢氏商船,今早船工刚刚将?里面的货物卸出。“可是有何奇怪?”
“那两艘船吃水很?深,有些不寻常。”
元骥也看到了?那两艘船的吃水线。“舱中想是装有卢氏自营的玉器,卢氏只用了?一半的货仓帮我们运货。”
“卢氏自去年起才改用这种形制的航海大船,这船由卢氏族中巧匠所制。船身本就深,舷高舱阔。即使是玉器,就算是仓内全部装满玉器,也不该吃水近一丈。卢氏那两艘大船,舱内必有其他物品。我猜,这些物品并未在大晛各大津口查验登记。”
元骥不得不佩服赵执的博闻强识和眼力。他远远仔细观察那船,心里一惊,那必是违禁品无疑了?。
“我这就着人去查。”
赵执见怪不怪:“此事一定要极秘,查出舱中是什么了?。不必惊动卢氏,我们清楚就行。”
他们此时正在南海小?国真腊最大的沿岸港口。
挂有“慕”字旗的十五艘大船装满了?上等丝绸等大晛商品,整装待发?。
当夜,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到慕氏商队。扶南国内发?生政变,商队西行必经的扶南海域陷入战乱,数万流寇横霸海域,武装打劫来往商船。
此消息一传来,本打算当日凌晨出发?的慕氏船队不得不降下船帆,暂时延缓行期。
赵执坐在桌案后有些着急:“怎么会这样?扶南朝中的政变是怎么回事?”
元骥和另一位主事孙孚站在书房中,孙孚手里还捏着从扶南来的信件。
孙孚回答:“郎主,据说是国主年幼,其叔父在封地造反,率兵攻入国都,囚禁了?幼子,现下各封地间?陷入论战,大批流寇横行海上。”
赵执问:“扶南沿海的四个大港,如今控制在谁手里?”
“这个尚且不知,消息于昨晚刚刚传来,属下已经令派人前往扶南海域打探消息了?。”
“元骥,你派的是谁去?”
“是甲字号的三位船员和一位扶南向导。”
“好,十日之内如果没有消息传来,我们就另作打算。”
孙孚问:“郎主,是否考虑船队走远海?那些扶南流寇,左不过在近海活动,他们没有大船,应该到不了?远海海域来。”
赵执想了?半晌:“这也是一个办法,但?远海路程多出何止数倍?这一趟多余耗费的人力物力,并不划算。夏秋季节走远海,风险也增加了?不止数倍。罢了?,先等确切消息。”
三人正说着,一个船工从外面走进院中,敲门?请求进来。
船工给三人行礼,说道:“禀先生,卢氏泊在北岸的两艘大船,舱中所装的是贩卖人口,均是从大晛绑架拐卖而来的少年男女,数量在一百余。”
孙孚一听大惊:“什么?竟有这么多?”
他言下之意,偌大南海,人口贩卖并不少见。只是一次数量过百,确实是比较罕见。
元骥:“南海诸国并不禁止人口买卖,原也不足为奇。但?禁止人口买卖乃大晛国策,卢氏是从哪买来的一百余少年男女?难道如今大晛已有律令准许人口买卖了??”
赵执并无见怪的表情:“卢氏利用与宫里的关?系,以皇商之便在南海敛财数十年。如今只怕是欲壑难填。近年来南海诸国权贵仰慕建康城中风尚,卢氏从国中运来的这一百多人口,卖到诸国,所得必是暴利。哼,衡阳卢氏,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显而易见了?。”
孙孚问:“郎主,要阻止吗?”
赵执摇头:“不,卢氏贩卖人口,跟我们无关?,不必声张。但?是要提防,卢氏族中不知有多少贪心之人,既胆敢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