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一辆马车正从宣阳门驶出。
李秾认得那辆马车,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冲上去将马车拦了下来。
祖亮掀开车帘问:“你是何人?快快离开!”
“草民李秾,是城南小小商贩,有件事关于令妹的事想和祖大人说。”
“昭宸?你有何事说?”
“此事如果不告知于祖大人,长久必将有损郡主及护国公府名声。”
祖亮身居高位,本?不愿意搭理这位拦下车驾的莽撞之?人,但看她眉眼之?间甚是严肃,便耐下心?从车厢内出来。
“昭宸有什么事?你若是信口开河,本?官立刻叫人将你拿下。”
李秾看到?祖亮愿意从马车中出来,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昭宸尖刻骄纵,若不是有祖亮这个长兄,庆国公府当?真要声名狼藉。
“祖大人可了解令妹人品性情?”
“你这话何意?”
祖亮看她的样子,隐约猜到?大概又是昭宸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他对这个妹妹既有怜爱更有无奈,七岁即在街上纵犬伤人,令人十分头疼。
“祖大人,元庆三十一年除夕,令妹昭宸郡主在幽馆之?中无端纵犬伤我,幸得巡防营谢赓大人遇到?,救草民于恶犬之?口……”
李秾并不着急,语气悠缓,将昭宸郡主与她的结怨说出来。他和祖亮站立的此处,正离巡防营正营不远。
“大人,郡主在闺中时仗庆国公府权势,欺压凌虐平民之?事不少。如今郡主已为人妇,难道不担心?自己在夫家的名声吗?檀家累世公卿,最是注重家族声誉,若是……”
“住口!檀家的名声也?是你可以置喙的吗?”
“祖大人,昨日昭宸郡主身边的两个打?手,因得昭宸郡主授意而残害草民,已被巡防营拘捕了。此事郡主定是瞒着所有人做的,不信大人稍等?片刻,就能在巡防营门口看到?二人……行凶未遂,只要拒不承认,拘留一日便放出。”
祖亮将信将疑转头向西面的巡防营看去,仿佛是为了印证李秾的话似的,巡防营将士押着两个人从门内出来,解开二人手上的镣铐,大声告诫着什么,便挥手让二人离开了。
那两人往这边一看,早看见了祖亮,一下子内心?骇然,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远远就低着头,想躲过去。
祖亮认出他们两人正是从小跟在昭宸身边的人,如今随她陪嫁到?檀家。
“站住!给我过来!”
两人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给祖亮行礼,低着头不敢看他。
“先到?车后?站着,待我料理完这里的事情再审问你们。”
李秾问:“祖大人不问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府中自会审问,若此事属实,我也?必定要昭宸给个交代。若不属实,你……”
李秾心?里一气,脱口而出道:“祖大人,令妹刻薄骄纵,屡屡作?恶,大人不是比我清楚得多吗?大人贵为礼部?尚书?,却?如此包庇恶行。清平之?世,你们兄妹视大晛律法为何物?”
祖亮没想到?眼前?一个小小商贩竟有胆量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当?真令人意外。他想发作?,却?心?知李秾的话不是没有由来。
祖亮为人终究跟昭宸不同,当?即转到?马车之?后?审问那两个仆人。那两人刚刚从营中被放出,不敢隐瞒,支支吾吾之?下说出了昭宸授意加害李秾的事。
问完后?祖亮走上前?来,有些意外地看着李秾,暗自猜想这人有什么背景。护国府的权势之?下,还敢主动找上来。
李秾乐得不说话,她在拖时间,拖到?谢赓回营,最好亲自看到?祖亮和自己站在这里。
“郡主做的错事,我作?为兄长,定会制止规劝她。至于……”
“大人放心?,只要郡主能得人管束,以后?不随意欺压凌虐他人,此事草民永远烂在肚子里,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祖亮人虽不坏,却?依旧以家族声誉、血脉亲情为重,这一点李秾再清楚不过。
李秾看到?祖亮正盯着自己,想到?他是自己见过的官阶最大的人,心?里不免忐忑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但是祖大人,如果郡主以后?照旧欺压弱小,她的事难保檀家不会知道。”
“你!”
正在这时,巡防营门口走过来一个祖亮此时不愿意遇到?的人,谢赓。他刚才没注意,这个时候也?是谢赓的下值时间。
“祖大人?”谢赓大步走过来给祖亮打?招呼,“祖大人因何在此?可是来巡防营有公事?”
谢赓和祖亮互相见礼,祖亮正要扯个借口离开。看到?谢赓突然看向眼前?自称城南商贩的人。“李秾,你怎么在这里?”
李秾抱拳:“将军,我因有急事路过,不小心?惊了祖大人的车驾,正在向大人致歉。”
谢赓不疑有它,因许久不见李秾,亲昵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先送完祖大人再来和你说。”
祖亮本?来正在怀疑李秾的后?台,此时看到?谢赓对李秾如此热络,猜想李秾的后?台大概便是谢赓了。
谢赓虽然按官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