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也是?在进行一场豪赌。万一我让你赌输了呢?京中风尚多变,哪是?我一个舞姬能轻易影响的?”
李秾也是?完全没?底的,花出去的那些钱,赵执这个东家倒是?不?在乎,但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巨款了,若是?亏了,还不?知道拿什么还。不?过,无论如何李秾还是?想做点什么,总之比眼睁睁看着那些鲛绡坏一直放在库房里强。那些鲛绡质地再好,时间过久也会发霉褪色。
“蕴若姑娘,这些你不?必担心。你只须用?心练好你的舞,中秋那日,我定来观摩。”
李秾已经想好了,“即使人们仍不喜欢买这鲛绡,能欣赏姑娘穿着鲛绡白羽长裙跳一曲华美的六幺舞,也值得了。”
蕴若点点头。“郎君你倒是想得通透。”
李秾默默地想,若是?花出去的钱都?打了水漂,不?过就是?帮赵君刃白干几年活而已。
————
中秋月明。
长平馆选舞魁的盛会早就传遍了京城的茶摊酒肆,就是?在河上的画舫中也有游人在津津乐道。据说在中秋这天,共有十八位舞姬登台献艺,由馆中的客人投出舞魁。
越是?临近中秋,李秾心里越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比赌博还不可靠的事。蕴若说得很对,京中风尚多变,一个舞姬一场盛会,真的能发生什么么?
那我就给赵君刃白干三?年吧!李秾忐忑了许久,最后?打定主?意,决定不?再多想。
李秾本想邀请赵执谢赓这两位一同去长平馆中观舞,她还记得他们曾两次在幽馆饮酒畅谈。但想了想,李秾最终还是?作罢了。这俩人都?身居高位,每日不?知有多少事务要做,多少人等着要见他们。
自她来到?建康城,勉强能称为友人就是?这两位。但自己的身份,其实是?不?可能和他们平等处之的。
李秾胡思?乱想了一阵,自己带着一壶酒去了长平馆。
其实她不?知道,就是?她邀请,谢赓和赵执也没?有时间外出。中秋之夜宫中有中秋宴,谢赓和赵执都?不?能缺席。
中秋夜全城金吾不?禁。
月上柳梢,城中处处花灯如昼。
长平馆中来观摩舞魁的客人爆满,比李秾预想中多了数倍不?止。李秾抱着酒坛,用?尽全身力气才挤进去寻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
由于宾客爆满,馆主?不?得不?令人拆掉了大堂中数十架华丽的翡翠屏风,为客人腾出更多位置。买不?到?雅座的客人,便能站在楼梯廊道上观赏。
李秾这辈子好像都?没?见过这么多宾客,她被挤得七荤八素,中秋月明带来的那点淡淡的伤怀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晃眼间,她好像还在雅座间看到?了杜徵,但人群太多转眼就看不?清楚了。长平馆此次舞魁盛会,竟连一向闲适的鹤鸣楼杜掌柜都?惊动了,看来真是?不?简单。
一曲京中流行的《清平乐》奏罢,只听一声笛声清越,周边掌声雷动,长平馆的舞姬在万众瞩目中登场献舞。
献第一支拓枝舞的西域舞姬穿着一袭华丽耀眼的缕金白蝶穿花裙,深目高鼻,身姿丰满。高台之上一舞完毕,满场宾客爆发出惊呼般的喝彩,用?来打赏的红绡和罗锦很快扔满了高台。
李秾叹服,这长平馆近年来声名?鹊起,果然名?不?虚传。这些舞姬自小在馆中培养,不?知道要花多少流水般的银子才能练出如今的水平。
一曲奏罢,又一位舞姬登场了。
看得出来,今晚献艺的十八位舞姬必定经过馆主?的千挑万选,容貌体态,身姿舞技,放眼帝京都?难得一见。各花入各眼,现场宾客议论赏析之声沸反盈天,堪称盛会。李秾抱着酒坛,人声鼎沸之中完全忘了喝。
她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等待着蕴若出现,完全想象不?出蕴若的舞衣会带来什么反应。
等了许久,蕴若是?在后?半段上场的。
尽管已经提前见过蕴若的装扮,但当她盈盈出现在高台时,李秾还是?不?由自主?跟着现场的宾客们惊呼了一声。
今晚所有的舞姬都?身着锦绣舞衣,镶金缀玉,华彩夺目,而只有蕴若穿的是?一身雪色般的鲛绡白羽。
蕴若发髻上的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颈间璎珞,臂钏和脚踝上系的铃铛均是?银色。她的肌肤本就白,恍然间真像是?一捧轻盈的飞雪落到?了高台之上,行动间又能听到?泠泠的银铃声。
李秾和周边的宾客们一起秉住了呼吸,被蕴若的美?惊得凝固在原地。
琴萧和鸣,蕴若跳的是?前朝时曾在宫中盛行一时的六幺舞。
蕴若献的六幺舞是?从她幼时便开始练的,如今已有十几年功力。
风花与雪月,摄取作冠带。
白皙自天成,藐姑应可赛。(注①)
高台之上的舞姿让李秾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美?好的歌诗。
好可惜,李秾想,赵君刃和谢赓都?无缘看到?蕴若的舞姿。便是?赵君刃那样不?近女色的人,看到?这样的绝色应该也会悄然心动吧。
六幺舞毕,红绡罗锦又一次扔满了蕴若的周围。李秾将自己准备好一段红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