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说了额……”
李秾目瞪口呆,她可?算知道赵君刃此人会在哪些地方挑剔了。去?年重阳那夜她在青溪宅时就知道,陈婶的手?艺完全不是寻常厨人可?比的。
李秾对吃的没什么讲究,她出身贫苦的舌头也尝不出食材细微的区别。赵执这么一说,她顿时感?到了自己的不合时宜,草草扒完碗里的饭,食不知味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留下赵执自己坐在桌边,看着李秾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细想?自己刚才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
夜间又下起了雨,风雨声起。而?半夜的客栈悄无人声,静可?闻针。
天幕密布乌云,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一盏灯笼亮起,引着数十双脚步凌乱地走上客栈二楼。
房门被推开,两?个房间里都是一片寂静。
“中招了,两?人都已不省人事。”
“只要吃下那顿饭食,两?个时辰后就没有能站着的。”
提灯笼的人低声吩咐,声音里透出威严:“来人绑了,抬出去?。”
一片凌乱的脚步声走过,片刻之?间,客栈又恢复了寂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秾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一片迷雾之?中,极度胸闷气短,想?要跑出迷雾却没有力气。想?要大喊,浑身却像是突然被人连抽重鞭,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一片窒息之?感?中,李秾艰难地醒了过来。看清眼前的环境好像是在封闭的马车内,马车颠簸得厉害,好似正在路上走。
她心里一惊,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一挣发现手?脚已被捆住。
赵君刃呢?
李秾的肩膀碰到旁边的人,扭头一看正是赵执。赵执也被绑在马车内,双眼紧闭,此时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李秾低声喊他:“赵君刃!大人!”
却见赵执一动不动,面目苍白得几乎没有半分血色。
“赵君刃!”
李秾心里一阵慌乱,马蹄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她却并不知道外间是什么情况,因此不敢大声呼喊。
他们为什么昏迷,为什么被绑,李秾已经来不及想?,她拼尽全力利用车厢内的棱角蹭掉了手?腕上的绳结,顾不得手?背磕出血珠,挪到赵执身边,伸手?去?试他的鼻息。
赵执还有呼吸,只是鼻息十分微弱,似有若无。
怎么会这样?赵执是练武之?人,如果跟她一起昏迷,应该不至于如此。一阵害怕袭来,李秾随即想?到,歹徒该是单独给赵执用了别的手?段,要不然他的呼吸怎会这样微弱。
车厢狭小,李秾顾不上男女顾忌,将赵执的身体躺平,头枕在自己腿上,然后试着掐他的人中。眼看赵执的人中处已经留下紫色得指甲印,却依旧没有醒来。
“赵君刃!”
她一慌乱,车外的人听到了动静。
“停下看一看。”
马车停下,有人骑着马靠近车厢,拉开车门,看到李秾自己挣脱了绳子,抱着昏睡的赵执惊恐地缩在车厢一角。
“这绳结打得如此牢固,倒还真能让你挣脱。”
马上那人凶神恶煞地一掌敲晕了李秾,重新将绳结将她双手?绑上。“走。”马车又在路上跑起来,直到跑到不能通马车的山路,众人停了下来。只见周边长满密林,杳无人烟。
马车中昏睡的人被扛起,继续往深山走去?。
李秾再次醒来时,发现他们被关在密室之?中,室内黑暗如夜,视线不能见物。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
“赵君刃?”李秾第一反应是喊赵执的名字,室内的回音却吓了她一跳。
李秾慌乱地摸索,摸到一个人的眉目。正待确认,掌心传来赵执沙哑的声音:“我在,咳咳。”
“你醒了?”李秾心下惊喜,摸到赵执的手?腕,用指尖去?探他的脉搏。
赵执浑身乏力:“李秾?你……干嘛?”
“探你的脉搏,你刚才呼吸微弱,现在好些了。”
赵执正要说话?,却感?到体内猛然一阵眩晕耳鸣,几乎要夺去?他的意识。
李秾感?到手?被赵执一把抓住,而?赵执痛苦地伏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些许生气。
“怎么了?赵君刃?”
眩晕和耳鸣好半天才褪去?,赵执艰难地恢复了神智。听到李秾的声音,才发现自己正把李秾的手?紧紧捏在手?里。
赵执艰难地开口:“你觉察到没有,昨晚的晚饭中,被下了毒……”
李秾坐得离他更近一点,两?人靠在一起,一时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为何我比你早醒过来?”
“我半夜醒过来一次,因身体虚弱,又被灌下一碗汤。”
竟是这样。
说了一番话?,李秾现在确认了,室内真的有回音。
“这室内有很大的回音,这,好像是个矿洞。”
两?人伸手?触摸四周墙壁,摸到的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岩石,这间密室真的是筑在山间的矿洞。
注①:望楼,古时城中供人瞭望周围环境的塔楼,派有公人值守,可?用于观测火警、治安等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