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
程老三顺手将墙上挂着的耳朵罩拿下来,“戴上这个嘛,我们离唱戏的地方远点,应该吵不到它。”
“又要卖东西又要看着它,忙得过来吗?”王冬梅又问。
程老三低下头,一边哄着怀里的团团,一边胸有成竹地说:“不碍事,咱团团听话得很,肯定不会叫人操心的,是不?”
“嗯!嗯!嗯!”
团团很少这么粘着自己。
程老三特地把程穗之前用来抱团团的布兜找了出来,嗅着它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摸着它软乎乎的小脚,恨不得一整天都把它搂在怀里。
程穗主动走在了前头:“我骑吧,你在后面抱着团团。”
“好。”
推着三轮车从家里出来,还没走到村口呢,程老三怀里的团团又躁动了起来。
来回蹬着两条腿,露在外面的爪子也在来回扑腾,试图从布兜里面逃出来。
确定自己得逞后,脸蛋子上的那点可怜劲儿也消失得干净,只剩下不喜欢被人抱的不耐烦。
“嗯,嗯……”
团团一直盯着前面的程穗。
它想让程穗抱着自己。
“你这丫头,刚才还往我怀里扑呢,”程老三用手指在它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现在姥爷抱着你呢,你还想咋嘛?”
团团仰起头,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天真无邪,似乎在说:欸?有嘛?外公你记错熊啦!
见团团一个劲儿地想往程穗身上爬,程老三也不再阻拦,索性把它交给了程穗。
“好了好了,还是你到后头抱着它吧,我来骑。”
团团刚回到程穗怀里,立马就安生下来了,脑袋瓜往她的怀里一靠,又变回了平常那个乖巧听话的胖娃儿。
程穗捏着它的小肉垫,“你呀你,外公这么疼你,让外公抱抱都不行啊?”
团团舔了舔她的手指,惬意地扭动着小身子。
外公对自己是很好,可它最爱的还是妈妈呀~!
……
元宵节去赶年集的人不少。
程穗他们七点多从家出来,一路上碰到了很多同样要去集会上卖东西的人,也有不少人是去瞧热闹的,左手扯着孙女、右手拉着外孙,一家子都开开心心的。
听说今年东头的年集人多,程穗他们便定下了去东边的集会。虽说要多走一段路,不过刚修的石子路很平坦,比他们西边的土路好,三轮车骑在上面一点不会颠簸。
路上,他们碰到了一个同样去赶集的中年男人,他的三轮车上放了好几个木箱子和铁架子,不像是卖东西,更像是搞杂耍的。
“大哥,能帮个忙不?”
那人的车坏在了路边,见到有别的车路过,赶忙跑到跟前朝他们招了招手:“我这车胎叫扎破了,车子左右晃,蹬着还费劲儿得很。”指了下车上的那几只木箱子,男人一个劲儿地鞠躬拜托道,“能帮我拉几个箱子不?它们受不得颠。”
从车上下来,程老三瞧了眼他车上的那几只木箱子。
猴子?而且不止一只,是好几只?!
听他是东边乡下的口音,长得也不像是坏人,于是程老三稍稍放下了警惕,“行,那放到车上吧。”
几只木箱子加起来有差不多一百斤。
担心程老三骑得费劲,程穗便从车上下来跟在旁边走路,把怀里的团团放在了竹篓里。
路上,程老三主动和男人聊起了天,很快就弄清了这些猴子的来历。
男人名叫胡有勇,是东边的南姚村,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耍猴人,这八只猴子就是他爹那一辈传下来给他的。
近些年大家的日子逐渐好了起来,也多了不少爱看杂耍的人,胡有勇隔三差五就会带着猴子们去集会上表演,光是打赏钱一次就有几十块。
瞧它们一个个油光水滑的,就知道胡有勇对它们不错。
猴子们看着都老实得很,哪怕木箱子的门没锁也不会往外面跑,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各自休息。
“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
木箱子和团团的竹篓挨在一起,同在一只木箱子里的小猴子们,一眼就看到了外面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瓜。
小猴子们好奇地跟它打着招呼,可团团却似乎不怎么爱跟它们说话,扭头瞥了一眼,便继续趴在竹篓耷拉着脑袋。
早上起来得有点早了,坐在外公的三轮车上又有点晕,这会它只想闭上眼睡一会。
“嗯?”
快要睡着的时候,它感觉后脑勺好像被谁摸了一下?
扭过头时,那两只小猴子正蹲在木箱子里,一脸天真地望着自己。
应该不是它们俩。
团团打了个哈欠后,又转过去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嗯!”
这次是耳朵。
它明显感觉到有几根手指在轻轻捏自己的耳廓。
是谁!!!
猛地转过身,木箱子里的那两只小猴子正在给彼此舔毛,见团团一脸怒容,嘴角还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吓得它俩唯唯诺诺地往后面退了退。
团团这次学精了,直接面对着木箱子趴了下来。
它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