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穗说话时,他正拿着望远镜看向一百米外的松松,看到它躺在树上悠闲地睡着懒觉,这几天的忙碌似乎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秦主任的意思是暂时不外传,”徐峰替秦放回答了她的疑问,“主要是提防那些脏心眼的人,要是他们知道了松松的活动范围,怕是又要闹出什么动静。”
市里打击偷猎的行动片刻没有松缓,可还是有贪财的人一次次试图跨越雷区。
所以为了大熊猫们的安全,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况且松松的胆子很小,大熊猫又是喜静的动物,就算村民真的闯入到它的地盘,想来它也会自己躲开。
“松松的脚是不是受了伤?”秦放的语气里倏地多了一丝担心。
想着松松可能会害怕太多人靠近,所以大家都在远处的山坡上用望远镜来观察它。
望远镜看得不够清楚,所以有些细节只能询问日常照顾它的程穗。
程穗:“上次掉进陷阱里了,脚被绳子勒了一下。”
“怪不得呢,我看它走路好像有点瘸。”既然不是什么大伤,秦放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程穗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腿瘸……可能是因为大前天团团给揍的,松松跑得时候摔了一跤,崴到了。”
众人:???
保护中心的领导们早就听说过团团,据那些给它体检过的兽医说,团团是个刚过满岁的小女娃,长得乖巧又听话。
这半岁的小囡囡,竟然能把一只两岁的大熊猫打成这样?
唔,好像跟兽医们说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昨天山里是不是下雨了?怎么瞧着它身上湿漉漉的,毛都打绺了。”另一位保护中心的主任又问道。
“这个,这个是昨天团团揍松松的时候,松松掉进水坑里了……”程穗感觉更加汗流浃背了,“不过正好也该洗澡了,等去河边洗澡的时候,我肯定会给它搓干净。”
见程穗这么紧张,秦放连忙轻声安慰她说:“程穗同志,你不要怕,我们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也不是苛求你无微不至地照顾它。你能偶尔帮忙看顾它,已经是对它很好了,我们也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按理说,松松胆子这么小,如果回归山林的话,大概率会跑到荒无人烟又十分安全的深山。
既然它选择留在山坳里,一定是它从程穗这里感觉到了安全,所以不了解情况的他们,并不会随意置喙。
“是啊,就随它吧,你也不用太操心了。”徐峰也跟着说道。
正说着呢,远处的松松便跑向了旁边的树林里,左瞧瞧、右瞧瞧,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它是要干什么?”
“应该是找地方上厕所吧。”
提起这事,程穗不得不再次提起了团团的功劳,“每次松松都是随地大小拉,屁也是说放就放,被团团揍了几次后,就知道要找个地方拉了。”
众人:……
团团团团,好像松松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听到它的名字。
动手打松松、追着松松咬,连松松上个厕所都要教训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只大熊猫,大家是越来越好奇了。
“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团团吗?”秦放问道。
程穗:“当然可以。”
说完,程穗便带着他们下了山,往村子的方向走。
“爹,娘,我回来啦。”
程穗他们到家时,王冬梅和程老三正在厨房准备中午饭。
听到程穗的声音靠近,正坐在厨房门口吃竹子的团团“蹭蹭蹭”就朝着大门跑了过去,扶着门框站起身,迫不及待地要给她开门。
“嗯?嗯!嗯!”
见到门外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团团扭头就跑,三步化作两步地又跑进了厨房。
团团的动作太快了,他们根本没看清它的脸,只看到一只芝麻汤圆“蹭”地一下就从眼前消失了。
躲在厨房里王冬梅的旁边,团团害怕地打量着外面那些陌生的面孔,嗅一嗅空气中的气息,是它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嗯,嗯,嗯。”
团团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小团子了,王冬梅的两条腿根本挡不住它身上的肉,它自以为把脑瓜埋在她的两腿间躲得严严实实,其实早就被来人看光光了。
舔了舔鼻尖,它试探地轻哼了几声,似是在呼唤着程穗过去。
团团的声音很小、很软,一听就知道是个乖巧的小宝宝,尤其是它那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眼神,真是要把人的心给看化了。
这么一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真的会动手揍松松吗?别是谣传吧。
走上前将团团从地上抱起来,程穗轻轻掸去它身上沾着的灰尘。
四十多斤的团团看起来圆滚滚的,从后面将它抱起来时像是一团蓬松的棉花,它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靠在程穗的肩膀上了,却还是像小宝宝那样害羞地蜷起了手脚。
程穗用帕子给它擦了一把脸,解释道:“团团不怎么见外人,所以胆子有点小。”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团团。
常听兽医们说团团长得可爱,安静的时候就像是百货商场里摆放在橱窗的毛绒玩具,他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