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接着一刀把他的那点幻想刺得鲜血淋漓。
“……真的,如果你还喜欢小程,就别总是来烦她。别说是她,我们这些身边人都快被你烦得没耐心了。”
张婶子:……
孙婆啊!你可别再说什么大实话了!
徐峰下意识地看向外面,一时间,所有的饲养员都纷纷将目光挪向别处。
“可是,可是不是说如果我持之以恒的话,她就会……”
“不会,”孙婆再次打碎了他的幻想,“你越坚持她只会越烦,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徐峰手指一松,拎着的那一提水果就这么不小心滚在了地上。
弯下腰将散落的水果捡起来,徐峰的声音似是被抽空了力气:“那我们是不是……”
孙婆点点头,“对,没戏。”
孙婆和徐峰在熊舍聊了许久,每一句话都在斩断徐峰最后的那几缕希望。
徐峰来时还是有几分信心,想着今天说不定能再缓和一下和程穗的关系呢,结果等他离开时,整个人的脊梁都塌了下来,眼睛里也失去了光芒和色彩。
望着徐峰离开的背影,李婶子有些不忍:“孙婆,你咋还劝他放弃呢?俩人多般配啊,要是不能成,那也太可惜了!”
“真要般配,他来一次小程就同意了,可要是成不了,他再怎么努力也不可惜。”
孙婆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程穗,但是从程穗往日对徐峰的态度,她能看出来俩人不合适。
她可是程穗的“娘家人”,既然要劝,当然是要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而考虑,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话是这个理,可是……”
陈婶子跟着叹了一口气,“小程今年也二十四五了,咱们也得为她的将来多考虑考虑不是?”
“是啊,再不找个对象结婚,真要被那些男人们戳脊梁骨说嫁不出去了。”
孙婆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小程这么优秀,长得俊、有能耐,还怕以后嫁不出去?”
李婶子:“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早嫁早好嘛。”
“嫁人有啥子好的?说来听听?”孙婆笑着反问道。
“这……”
“我……”
“唔……”
孙婆这一句话,直接让三位婶子变成了哑巴。
嫁人好不好的,孙婆这几十年还能不知道吗?
万一碰到个黑心的丈夫,生下个白眼狼的儿子,最后还要照顾不争气的孙子……
程穗结婚后的日子能不能过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往后的每一步都是在赌。
程穗她既然现在还不想赌,那何苦又要催她呢?
……
程穗好几天没回家,可把团团给想坏了,听到外面有自行车的声音靠近,团团赶忙跑到外面去迎接。
“嗯!嗯!”
“乖,我当然也想你啊~”
摸着团团的脑袋瓜,程穗在它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和团团相处得久了,它有什么想法程穗都能猜到,当团团主动把脑瓜靠在程穗的肩膀上时,她就知道它是想要自己亲亲摸摸了。
“你可回来了,团团每天晚上都守在院子里等你回来呢。”厨房里,王冬梅一边揉着面一边说道。
“是嘛,我们家胖丫头这么想我?”
“嗯,嗯。”
程穗两只手呼噜着团团身上的毛,同时将头埋在它的身上用力地呼吸了两口。
等过了年团团就两岁多了,现在它的体重差不多有一百五十斤左右,站起来时跟个成年男人一样,抱起来安全感十足。
正摸着它的毛呢,程穗的手指倏地在它后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别动?”
程穗将它背上的毛拨开,寻找着那块东西。
是血痂?
不止是一块,密密麻麻的一共有好多块!
还好伤口不算深,团团并不会感觉很痛,程穗在碰到血痂的时候,它只是会不停地舔着舌头。
这伤口不像是划伤,倒像是被打留下的。还有它后脖颈的位置,也有被咬伤的痕迹。
“团团跟村子里的狗打架了?”程穗问道。
从屋里出来,程老三看到团团身上的血痂时也吓了一跳,“没有啊,这两天团团天天往山上跑,再说了,哪只狗敢动它啊。”
伤口不大,再加上出血很少,所以程老三和王冬梅都没有发现团团受了伤。
看血痂的颜色,应该是刚受伤不久,在伤口附近还能看到红色的抓痕。
不过程穗这么一提,程老三才猛地想起来,说:“是松松或者圆满吧?昨儿晚上团团跑回来的时候一直大喘气,我还以为是累着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打架没打过所以回来生闷气了。”
松松?
应该是不太可能。
这胖娃儿胆子小得很,别说跟团团打架了,团团稍微凶它一下都要吓得两腿发抖呢,就算真要打架也是团团揍它的份儿。
难道是圆满?
圆满的战斗力很强,程穗是知道的,而且从血痂的形状来看,确实像是爪子留下的伤口。
但是它们也不是第一天在山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