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走过来的赵一阳给拦住了。
“还是我来吧。”
快步走到梁雪云旁边,赵一阳捋起袖子也把她扶了起来,用餐布将大哥大捡起来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挑拣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稍稍回过神来后,梁雪云连忙阻止道:“别捡了,一会让服务员来收拾一下就行,小心别伤着自己。”
“没事儿,我先把大块的捡一下,免得不小心划到。”
简单将大部分玻璃都捡到一旁的餐布上,重新从地上站起来时,他的食指也被不小心划了一下。
伤口不深,只有浅浅的一道血丝,连一厘米的长度都没有。
“怎么受伤了,来,让我看看!”
可梁雪云却紧张得不行,赶忙拿起几张餐巾纸捂住他的手,像是受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伤一样,“疼吗?要不要叫医生来包扎一下?”
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赵一阳很不适应,只是区区的划伤而已,手指头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倒是被她攥得有些发麻了。
将手抽出来,赵一阳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干巴巴地抬了下唇角,“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用叫医生。”
那条伤口估计连一厘深都没有,只流了几滴血而已,这么一会的功夫好像就快愈合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梁雪云尴尬地唤来了几个服务员帮忙收拾。
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一定失态极了,吓到了他。坐下来又往嘴里灌了两口酒,情绪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意识到梁雪云的情绪不稳,程穗和赵伟民相互对视一眼后,默契地转移着话题。
她一定是想起自己那个已故的孩子了。
于是便又聊起了动物园里的大熊猫。
下午一点,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后,梁雪云安排人开车将他们送去了火车站。
离开前,她又看了一眼那团沾了血的纸巾,跟在她一旁的男人心领神会,走上前默默将纸巾收进了口袋里……
临近九月,当初秋的风吹进南省后,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凉了。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对大熊猫来说,那些新生崽崽们似乎也更偏爱这金色的深秋。
程穗和几位研究员们虽然还留在阳市动物园,但每天都会打电话开一个简短的小会,所以要是川市那边有什么情况,她还是能及时知道的。
星月生了,就在八月的最后一天。
因为星月的妊娠反应不明显,所以饲养员们以为它前段时间的不适只是假孕。谁都没想到,率先发现它要生孩子的,是庆祥这个“接盘熊”。
那天中午,庆祥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吠叫,倒是等待分娩的星月不怎么出声,只是一直在小屋里焦躁地打转。
等到饲养员们赶来时,星月刚刚度过一轮阵痛,正疲惫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几名饲养员陪着它努力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当天凌晨迎来了它的崽崽。
崽崽出生在九月的第一天,所以名字就叫玖月。
听孙婆说,这几天刘文带几名饲养员去了藏州市,时刻准备着,一旦墩墩和岩岩的媳妇出现什么问题,就第一时间给它们提供帮助。
不止是熊猫基地有好消息,动物园那边同样有喜讯。
乐乐和星耀迎来了它们的第三个孩子。
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原本乐乐生产就很不适,结果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两只老鼠,在熊舍通往小院的通道里大打出手。
听到那动静时乐乐被吓了一跳,导致它难产,硬是努力了一整天才把孩子生下来,气得赵伟民让人严查动物园里的老鼠洞,还派了专门的灭鼠队来清理。
“你那边怎么样了?皎皎还没生吗?”电话里,赵伟民关心地问道。
摆弄着手里的工作证,程穗叹了一口气:“最近天气不太好,还是迟几天再生吧。”
皎皎已经进入预产期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但程穗此刻却希望它能够再坚持几天。
大前天的一场雨,一直下到今天都没结束,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四天,阴沉沉的天气让人的心情都明媚不起来了。
前天河马馆的排水系统出了问题,昨天晚上狮虎苑那边又有一棵树倒了。
听说有几只孔雀要从外地送来,园长昨天安排了人去接,今天园里的工作人员忙不过来,这不,一大早好几个饲养员就被叫去帮忙了。
这几天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真要是现在生,怕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帮忙。
“你呢?你和一阳最近怎么样?”赵伟民又问道。
程穗:“我这边挺好的,一阳前两天开学,我陪着去了他学校一趟。我瞧着学校的环境挺不错的,他的那些室友也挺好相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您就放心吧,一阳今年都二十二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赵伟民停顿了片刻,犹豫好一会后,还是决定跟她坦白:“小程,你最近跟那位梁太太还有联系吗?”
“没有,就前几天送一阳开学的时候见了一面,就没再联系过了。”
梁雪云可是大企业家,要是整天去打扰人家的话难免会招人非议。
之前,她说等到香江那边有消息后会联系自己,所以就一直安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