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熊猫果然是猛兽,这一口万一咬在自己身上,这一巴掌呼在自己头上……唔,还是猫猫狗狗更可爱一点。
起码它们没有一口能吞下自己脑袋瓜的嘴巴,也没有一巴掌把自己拍成肉酱的手掌。
不养了,说什么也不会想把它们再带回家养了。
眼瞅着这一家子越吵越凶,饲养员赶紧用竹竿想要把乐川给捞了出来。
乐川这孩子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饲养员好心想帮它,结果它反而叫得声音更大,还张嘴想要咬饲养员的手。
将乐川从熊舍带出去后,用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乐乐和星耀便安静了下来。
趿拉着步子走到窗户旁边坐下,乐乐心力交瘁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舔舔爪子再擦擦脸,它也不想像个泼妇似的发疯,可乐川那孩子实在是太气熊了!
“哎!哎!”
“哎……哎……”
失望地叹着气,乐乐不由发出了一声声地哀怨。
看着乐乐不高兴,隔壁的星耀也是心疼得紧,就像往常那样不停舔舐它的耳朵,温柔地安抚着它的情绪。
正在哺乳期,乐乐从生理上是很抵触公熊猫的,不过心理对星耀的喜欢最终还是战胜了被乐川磋磨不多的母性,挪了挪屁股后,彻底放松地靠在了窗户上。
大熊猫确实是通人性的,看着乐乐出神的表情,罗茜茜竟然从它的眼神里看出了自我怀疑的情绪:我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我到底生的是孩子,还是给自己生了个爹?
嘬嘬,嘬嘬……
星耀的耳朵按摩还是很能放松情绪的,偶尔再配上几句枕边风,乐乐所有的不开心不一会就消失得干净。
“嗯,嗯。”
“嗯~嗯~”
不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不生了不生了,以后说啥咱也不生了!
到底是成年熊,这边的乐乐和星耀没一会情绪就稳定了下来。
不像隔壁的乐川,几个饲养员轮流哄了好半天,硬是一点都没安静。天晓得它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嗓门,竟然能扯着嗓子叫这么久。
罗茜茜站在育儿室的门口,就看到乐川不停地在饲养员的怀里扑腾了。它的指甲看着短短地不到一寸,划过手臂时还是会留下很深的红道道。
罗茜茜被吵得头疼,愈发觉得乐川肯定是有点什么病,否则怎么能一直这么叫个不停呢?
过了一会儿,小月从外面推着一车的水果回来了。
别看小月的年龄小,留在熊猫馆能给饲养员们帮上不少忙呢。
偶尔跑个腿、帮忙清洗玩具,或是帮着大师傅揉窝窝头的面……什么事做起来都有模有样的,才不是打着学习的旗号来作样子的。
听到育儿室的乐川一个劲儿在哭,小月将车停在走廊后,快步小跑了几步。
快到育儿室门口时,罗茜茜抬手挡住了她的路道:“熊猫馆有规矩,不管是谁都不能随便靠近大熊猫。”
小月愣了一下。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罗茜茜用一种很嫌弃的语气,继续说:“你就是他的那个妹妹吧,果然跟他一样,一点规矩都不懂。”
罗茜茜比小月小了四岁,个头也比小月低了不少,可她那梗着脖子时盛气凌人的语气,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懂事又年长的姐姐辈。
小月没跟她计较,推开她的手臂后,兀自地走进了育儿室。
将捋起的袖子放下后,小月熟练地戴上了袖套,又用温水洗了一把手。围裙一穿、头发一扎,俨然就是在熊猫馆里工作的饲养员。
“陈奶奶,让我来试试吧。”
“哎。”
陈婶子正愁着呢,赶忙将这只烫手山芋交给了小月。
要说哄乐川这件事上,还得是小月最熟练。
在看到小月的时候,乐川对待她的态度也是比对待乐乐这个亲妈还要亲。
分明是自己惹祸闹得鸡犬不宁,可当乐川的小脑瓜往小月的肩膀上一歪,语调瞬间就软了下来,好像自己才是最委屈的受害者。
音调细了、爪子软了,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了不少。
轻咬着小月领口的那颗扣子,乐川不停地用脑瓜主动去磨蹭她的下巴,直到小月低头在它额头上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
“乐川跟你有缘啊,估摸着是上辈子认识吧。”
“谁都哄不好,只有咱月月能制得住,可不就是稀罕月月嘛。”
坐在椅子上,轻晃着饲养员给准备的奶瓶,小月谦虚地说:“可能是我没凶过它吧,所以更亲我一点。”
乐川的脾气是比其他大熊猫坏一点,可也是个顺毛驴。
小时候饲养员带它的时候,虽然不会打它,但它要是不听话的话,还是会故作生气地说“你再闹腾我就打你了”或是“再乱动我就不亲你了”这样的话。
大熊猫听不懂人类的话,可是从语气和表情还是能分辨出他们的情绪。所以乐川其实对谁都记着仇呢,任凭他们后面对自己再好也不会接受。
同为小孩子,小月曾经在那些收养自己的家庭也遭遇过这样的“威胁式”教育。
经常会有“爸爸妈妈”假装严厉地吓她,想要她听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