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摸索爬树的技巧。
一寸又一寸,差不多十分钟后,团禾终于平安地从树上下来了。
望着那片山林舔了舔嘴唇,它只休息了一会就迈着小碎步跑去寻找妈妈了。
团团最爱和团禾玩这种捉迷藏的小游戏,山上没有大型的食肉动物,对它们来说很安全,所以团团可以放心地跑出一百多米的距离。
也正是摊上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妈,让团禾比同龄的崽崽们更加成熟。
换成其他熊猫崽崽哪里敢独自在山林里行走?不像团禾,不仅敢自己走,而且步伐不紧不慢,每一个脚印都透漏着不属于它这个年龄段的沉稳。
“嗯,嗯。”
走了许久,团禾终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可是那声音离得好像很远,而且是在……
欸?等等?
继续往前走着,团禾似乎看到了有一团熟悉的影子:黑手臂、黑耳朵还有白色的毛……是和自己一样的配色,可是它们的叫声自己却从来没有听过。
“钉子呢?给我递个钉子。”
“要中号的小号的?”
“角度要不要再偏一点?”
“可以可以,我觉得这样就行。”
是,是妈妈吗?
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地靠近,等到团禾从那片灌木丛钻出来时,正在安装监控的饲养员们才注意到它。
“哇!”
“我去!”
目光相触的瞬间,不止是饲养员们被吓了一跳,当他们慌忙戴上帽子和面具的时候,更是把团禾吓得腿都软了。
“哎!哎!”
从背影来看,它们分明是和自己跟妈妈一样,都是大熊猫,可是它们的爪子为什么是那个颜色的?它们的脚为什么是那样的?还有它们的脸……
吴博挠了挠头,为了安抚被吓到腿软的团禾,他试图把它抱起来哄一哄。
“乖哦,别怕别怕~”
那副面具太长时间没戴,有点变形,鼻子的位置几乎是凹进去的。
在团禾眼里,他那张扭曲的脸简直和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当他的手触碰到团禾的一瞬间,团禾身上的毛全部炸了起来,不仅立刻躲开了他的手,眼珠子也吓得恨不得从眼眶里飞出来。
“哎啊!哎哎!”
妈!妈!你在哪啊!
有怪物!山里有和我们长得一样的怪物啊!!!
——
为了给程穗接风,当天晚上,基地的炊事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
红烧肥肠、清炖排骨、地三鲜、虾皮炒青菜……浓浓的饭菜香把刚离开的年味,重新给拉了回来,围聚在一起听她说着不列国和京市的事儿,好像今天才是热闹的大年三十。
“我哥呢?”
喝完杯子里的饮料,程穗忽然发现身旁的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下来。
嚼着那一口排骨,饲养员随手往外面一指,“估计是给你准备惊喜呢吧,过年我们可都吃了,就差你没吃。”
今年段胜男没回家,是在野放基地过的年。原本程穗他们计划得挺好,要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去城里逛街,结果程穗被一通电话叫走后,就只剩他们在这儿过。
年前就听段胜男说要露一手,看来今天终于能赶上了。
从屋里出来,还没走到厨房就能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味。
是烤鸡?
厨房外面的空地上被段胜男挖了个大坑,里面堆满了烧得发红的炭火,坐在旁边,时不时用一根木棍戳着炭火下面的土疙瘩,她已经迫不及待想把里面的美味端到程穗面前了。
山里晚上风大,担心炭火的火星会点燃山火,所以段胜男一直在旁边守着。
段胜男做的是叫花鸡,她会做的菜不多,叫花鸡是她最拿得出手的一道,也算是她们家乡的特色。
曾经在大西北当兵时,她每年都会给战友们做这道菜,今年来到野放基地,也轮到程穗来尝尝她的手艺了。
“你咋出来了?”段胜男又踩了踩边缘的土,“再等五分钟,马上就能端上桌了。”
程穗把手里那杯饮料递给她,打趣她道:“馋嘛,还没尝过你的手艺呢。”
“那你可有口福了!”
说着,段胜男将周围的土都推了进去,等到火苗完全熄灭后,她抄起那一把铁锹用力一剜就把那一块将近十斤重的土疙瘩挖了出来。
将表面的土敲碎的那一刻,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在院子里炸开,同时被山风吹到了更远的深山。
“真香哎!”
段胜男得意地蹭了一把下巴,撕下一整条鸡腿递到她嘴边:“里面塞了豆子和枣,外面我还用蜂蜜摸了一遍,能不香吗?”
将鸡放进盘子,端着盘子准备回去的路上,程穗似乎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你听见没?”
段胜男点点头,“好像是围栏那边传过来的。”
声音离得很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撞击围栏。
等到她们俩拿着手电筒和铁叉走近时,才发现是本该在山上睡觉的团团跑了下来。
“哎,哎。”
程穗她们来时,团团正在咬围栏的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