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在?岩台上。鸟背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来,为首者,正是背负双剑的祁熹追。
祁熹追今日难得未穿着一身红衣,而是在?外头披了件绿松白鹤纹样的道袍。只?不?过她不?知用何法将这袍子用系带从上到下给?系得紧紧的,生生将宽袍大袖给?系成了副贴身样式,走起路来好似标枪一般气势凛然,配上她那?标志性的肃然冷脸,瞧着当真是煞气腾腾。
缘不?得一行人才方落地,就有个蓝衫女子笑着出声道:“哎呀,周师兄,瞧瞧贵派的祁道友,这一身气魄真是厉害得紧。听说你们这回是要走器道的,想必二位当是已胸有成竹了?”
周琛书走在?人群最后,面色有些苍白,脸上神情隐隐带着几分烦躁焦急,落地起便一直左右张望着什么。他?似是未曾想到忽然会有人与?自己说话,愣了一愣才转过头来。
他?还没开口?,走在?前?头的祁熹追先回过头来,扫了那?蓝衫女子一眼,冷冷道:“与?你何干。”
“这,祁道友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与?周师兄说上两句话也不?行?”蓝衫女子笑语晏晏,“谁不?知我承鼎派要去的是丹道,与?你们又无冲突,我不?过问一问罢了。”
“再者,我听说……”她拿眼轻飘飘地往周琛书身上递了递,柔柔道:“祁道友你与?周师兄的道侣之约已是取消了?可真是为二位感到遗憾呀。”
其他?几人隐约从这对话中听出些微妙的火药味,再结合她二人身份,当即都?停了停,神色各异地拿眼观望着。
然而祁熹追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道:“与?你无关。”
倒是周琛书听着蓝衫女子这话,脸上神色更难看?了些,在?她看?来时才勉强笑了笑,冲她点?了点?头:“陈师妹。”
那?蓝衫女子眼珠转了转,看?了看?周琛书,又看?看?祁熹追,片刻后轻声道:“好罢,看?来是我讨人嫌了。”
这女子样貌生得清丽可人,尤其一双眼如杏姣好,明眸善睐,是种叫人舒心的美丽。
听她这么一说,旁边走着有个身量高大的黄衣汉子便有些看?不?过去了,望着祁熹追沉声道:“我四门同属青云四盟,二位如此,也未免太见外了些,叫人心寒了。”
“我不?仅可叫你心寒。”祁熹追道,“我还能叫你连身也一起寒去,你可要一试?”
她从鸟背下来之后,也在?拿眼四处找寻,只?是动作?没周琛书那?么明显,加之她一贯昂首阔步模样,一时没人注意到。没找着人,祁熹追心情本就不?畅快,有人撞上门来又哪会客气。
那?黄衣汉子噎了噎,见祁熹追说着手臂就微微抬起,眼看?要拔剑了,忙将脑袋摆得像拨浪鼓,闷闷地道:“不?打,我打不?过你。”
祁熹追冷嗤一声,瞥他?一眼,转身继续走了。
她走出十来步去,后头那?蓝衫女子黑着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朝黄衣汉子瞪去一眼:“方师兄,你怎的这般没出息!”
“我如何没出息了。”黄衣汉子纳闷地道:“难道我们这一辈中,还有谁能打得过祁熹追不?成?”
“你,你好歹也是拿过青云盛会榜首者,怎么就打不?过了?”蓝衫女子气结,“要么你索性就别出声,也省得丢人!”
“我出声是与?她讲道理?。”黄衣汉子辩解说,“我怎知道她如此蛮横,不?与?我讲理?,就要拔剑。”
“哈哈。”后方有个紫袍男子听得实在?可乐,没忍住笑出声来,对那?蓝衫女子道:“燕语,你就莫与?方兄这木头争了,当心气着自个儿。”
蓝衫女子闻言,无奈叹了口?气,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柔和笑意,回头与?这紫袍男子道:“你就知看?我笑话。”
“燕语此话可是冤枉人了。”紫袍男子笑着喊冤道,“你又非不?知,我们九极门人实在?不?善武斗。要某看?来,方兄这话其实也无错,与?那?祁熹追争,实在?不?智。谁不?知当初若不?是她忽然发起疯来非要去闯那?炽炎谷,落得个重伤险些丧命下场,那?最后一届青云会榜首啊,必然非她莫属。”
说完他?又摇摇头:“不?过结果倒也没差,反正都?落入他?金虚门手中。”
“你这话却说错了。”蓝衫女子道,侧过头望着前?方祁熹追的背影,和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周琛书,笑得意味深长?:“我的那?位周家哥哥呀,可不?一定会跟祁道友走一路。”
“哦?你是说周琛书他?不?会走器道?”紫袍男子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即笑道:“若是如此,那?倒好看?了。就是不?知,他?会往哪一道去了。”
“这还不?简单,你们九极门不?是最会掐算么。”黄衣汉子道,“你算一个呗。”
紫袍男子:“……方兄,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我们九极门中分阵、算二峰,我乃阵峰所属,非是算峰,只?会阵法,不?会掐算。”
黄衣汉子:“噢。”
蓝衫女子在?旁咯咯直笑。
他?们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行,落在?了中游位置。
前?方祁熹追与?周琛书已走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