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躯体。胸口?往上灿若纯金,胸口?往下,便是寻常人身。
许是够了。宁和想,双手化金,可去取珠;再护住头颅及心口?,就可保性命无逾。咬牙闯上一闯,若成功出?来,旁的?位置即便受了伤,只要能活着出?来,也可服些丹药救治。
就这?样罢!且去一试。
想着,宁和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寒水剑在她手中,但她握着剑,注视了它片刻,却将?它别回了腰间。
今日她要用?的?不是它。
“真要自己去?”青衣道人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宁和转头看过去,笑了笑,朝他微微颔首。
“唉……”青衣道人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目光扫过她的?脸,片刻后,点评道:“你?如今这?副模样,可不好看。”
宁和不用?自己看,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看着必定怪异无比。
她笑道:“得用?便可。”
“你?可别笑了,”青衣道人别开了脸,“我看着有些瘆得慌。”
宁和:“………”
她不再迟疑,伸手一抓,五指间抓出?一抹朦胧的?白色剑影。比起三月前,这?白影又要凝实了许多。
正是她的?心中之剑。
这?剑曾叫她拿去挑过寒水珠,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凿磨炼化的?寒气,也有些是叫这?剑给吃去了。如今只消一拿出?来,便隐隐可见其?周围散发?着的?一股幽幽的?寒意,称得上一句极寒入骨。
正适合用?来应对这?刀枪不入,却唯惧严寒的?鸾凤蝶们。
——至于青衣道人先前反复说起的?这?蝶是如何的?珍贵、珍稀之言,宁和也只能当它是耳旁风一阵了。
她抓着剑,看了一眼青衣道人,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黑蛟方向,道了句:“我去了。”
说罢,便想御剑而起。然后她愣了愣,这?……要如何御剑?
方才仓促之间光顾着考虑如何应对那鸾凤蝶,竟没能想到这?点。
若以心剑为御,一来她还从未尝试过,也不知这?剑影一般的?心剑是否也能如寻常灵剑一般踏之而行。二来,若这?剑被她踏在脚下,那她手中无剑,又该如何应敌?若御寒水剑而行,倒是可以一试,只是足已?踏一剑,再手持一剑,分心作两?处用?,宁和如今不过才刚初学这御剑之法,却无疑是在难上加难了。
若我同熹追一般使的?双剑,想来就要方便不少。
宁和轻叹了一口?气,左手往腰间一探,将?寒水剑拔了出?来。
轻轻一掷,正要纵身跃上,却忽闻身后有风声直扑而?来。
宁和一惊,忙回过头去。她如今也算是饱经历练了,听见动静,下意识先将?剑横在身前,面露警惕之色。
然?而?定睛一看,却是一尾黑色大蛟,头鳞摆动着,黑光浮动间朝她直扑而?来。
“阿皎?”
然?而?黑蛟却并未化作人形,而?是就这?么?以原身浮在了宁和身畔,硕大的?蛟首缓缓绕至她眼前,一双翡翠般幽深的?碧绿双瞳凝望着她的?面孔,张口?吐出?人言:“老师……上来,我载你?去。”
宁和原本正有些愣神。它凑得如此之近……无论?已?多少次瞧见,她依然?会觉得心中震颤。如此巨大的?一尾巨蛟,眼若灯笼、鳞角威武,是在她从前的?认识里全然?是神话中才有的?生物。
听见蛟开口?,她才一下从这?种怔愣中醒过神来。忙道:“阿皎不必,此事原也与你?无关?。是我答应了旁人,有诺在先,如今才要勉力一试,你?在此等我便可。”
黑蛟望着她,片刻后说:“你?是,我的?老师。上来。”
他蛟形时口?吐人言,声音较人形时不仅更低,似乎也变得跟先前学说话时一般,不怎么?流利。
宁和再劝,他就不吭声了,只静静地浮在她面前,伸着头无声地等待着。
“你?……”宁和都有些无奈了,将?抬起,在那硕大的?蛟头上轻轻抚了抚:“好罢,你?便将?我载到那树上,然?后自己回来,明白吗?”
黑蛟微微抬眼,看着她落在自己头顶的?手,将?脑袋微微往下垂了垂,温顺地任她抚摸。
于是宁和收起寒水剑,单手持心剑,翻身一跨,跨坐在了黑蛟颈间。她方才已?坐过一回这?“蛟车”,已?有经验,知道那鳞片光滑难攀,固而?这?回一上去便熟练地伏低身子,空着的?一手用?了些力气紧紧扣在一处鳞片间隙中间,将?自己稳稳地固定住。
黑蛟载着他的?老师,将?头一昂,低吟一声,腾空而?起。
仿佛热油之中溅入了一滴滚水,刚平静下来的?蝶群因着一人一蛟的?接近,顿时再度惊动起来。
无数的?蝶翅振动扑扇,如同一场火红的?雨、一叠铺天?盖地的?浪潮,漩涡一般朝他们卷了过来。
无数的?火针雨点一般扑簌簌喷过来,打在蛟身上,将?黑亮的?鳞片烧出?无数的?白点。黑蛟愤怒地长吟一声,庞大的?身躯左冲右突,在蝶群之中来回猛撞着,矫健有力的?躯体仿佛岩石一般,有些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