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阿二笑眉笑眼,比了三个指头:“金银都收,银三十两,金三两,食水另算。”
宁和眉头一动。这个价格,属实?算昂贵了。
按照大赵的物价,一两银能换米一石,已够寻常人家吃上一年?,银三十两,起一间大屋也不在话下?。
她又问:“可以物易?”
这自然是?可?以的,宁和先前还瞧见有渔民交了几?篓风干的海货上船。
阿二看了她一眼,笑容不变:“这自然也是?可?以的。不知客人要拿什么物件?有的小?的不在行,兴许要拿去叫船当家瞧瞧。”
宁和就准备把那玉瓶拿出来,这时?一直默不吭声走在后面的宁皎忽然上前一步。
他摊开手:“这个。”
宁和看去,就见他掌心抓了五枚……蚌珠?颗颗有指腹大,圆润光洁,成色看着是?极好。
宁和一愣,阿二眼睛则是?一亮:“这个好!客人,您这珠子够抵船钱!”
他伸出手去,两手捧着,宁皎就翻过掌心,把几?颗珠子倒进他手里。
阿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打量几?息,然后一下?便把手掌合拢,冲宁和二人笑道:“够了,够了,您这几?日船上的吃食也够得!”
他一溜烟跑了,叫了个小?个子男孩儿过来领宁和他们去船舱。
“我叫阿十七。”那男孩儿说,身上只穿着一条围裙似的布褡,整个人还不到宁和的腰高。
船舱里,宁和打量一圈,在一边榻上坐了下?来。
十分窄小?,进门要弯腰,进来两张榻对放着,中间一张半臂宽的桌子,桌角上挂了盏油灯。不过倒的确开了扇小?窗,等到航行海上时?,也算能透气。
船舱逼仄,气味也不算好闻。宁皎一进来就拧着眉头,他的人形太高,站在这里头连脖子也无法伸直。
看宁和坐下?,他也走到另一边坐下?。木篓搁在地上,“哗啦”一阵响。
宁和惊讶,那篓中不是?没装东西么?她就伸手拎过来看了看,入手还挺沉。
掀盖一瞧,里头满满当当装了一篓子……贝壳?
尖的圆的扁的,色泽鲜艳,各种模样的都有。再底下?,还埋着许多?白花花的蚌珠,豆子似的堆了半篓。
宁和无言地抬头。宁皎说:“水里捡的。”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生得好看。”
“那你便背回去吧。”宁和笑着道,“等回了大赵,制成些摆件放在屋中,闲暇时?也可?赏玩一二。”
宁皎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和息东岛至鱼乌,船在海上行了有大半月之久。
宁皎不爱待在船舱,有时?大约也不在船上,宁和自然不会去拘束他。船上处处是?人,不便练剑,她每日除去在船舱里打坐,便是?立在船头看看风景。
这一回,她想,这海上风光可?算是?看了个够啊。
黄头发的阿二常来找宁和说话,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想多?和宁和说说大赵话。他说他们这一次船人都是?鱼乌国人,而他因为会说大赵官话,才?被船当家看上,选上船来做了个跟船的。
阿二说,这船上除了船当家,九个水手,剩下?的就是?他们这十七个跟船的,名?字从阿一到阿十七,都是?船当家招来的半大小?子,平时?干些招徕客人、煮饭洒扫的活。
他还偷偷告诉宁和,这次船当家听说和息岛有鱼怪引水来淹,毁了许多?村落,才?打着主?意急匆匆把船开过来,想在那些被吓破了胆想离岛的人身上发笔财。要放在平常,船票是?远没有这样贵的。
除了阿二外,来得最多?的是?阿十七。那小?孩是?来送水送饭的,早晚都能见他抱着两只大木桶,往来于?各个船舱间。
这个小?孩不像阿二那样会说大赵话,每日除了敲门和行礼,并不怎么出声。
没了人面鱼作?怪,这时?节的海面十分平静。船只顺利抵达了鱼乌国西岸的码头。
那阿二还特意跑来送了宁和二人下?船。
鱼乌国虽小?,然而毗邻大赵,城中还算繁华,尤其集市颇为热闹。许多?来往的商人都会在这里歇脚,交易些货物。
宁和找了家当铺卖了那两只玉瓶。巴掌大的瓶儿,换了百来两银子,也算是?有了些盘缠在身。
宁和立在集市里,有心想
去买匹马,又想起她二人如今都不再是?凡人,买马反而误事,苦笑一声,转而找了家馄饨铺子,给自己和阿皎一人点了一碗馄饨。
鱼乌的馄饨做得不如岐山县里城东口的那家姓黄的老叟家好吃,汤是?用鱼头熬的,有股腥味儿。好在宁和不是?挑口的人,只皱一下?眉,也就填了肚子。至于?宁皎,只要是?能吃的,他连生熟都不如何在意。
他们只在鱼乌境内停留了半日,便朝着大赵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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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道口有家客店,你我且去。”宁和从剑上落下?,立在山崖上朝前望了一阵,回头道,“歇上一歇,用些汤食,明日再行。”
却听宁皎说:“老师先去,我在林中寻些零碎饱腹,入夜再寻来。”
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