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齐飞飞回来的时候,扛了一口半大缸回来。
常大娘正在拿个扫帚扫门口,一看扛个新缸回来,赶紧给开院门。
“哎呀,你这孩子,快放下,这多沉啊!
家里的酸菜缸刷出来了,在那儿控着,也不用,你买这个干啥?浪费钱!”
老人家仔细日子过惯了的,看着瞎花钱,虽然不是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去的,也心疼的很。
一口缸不少钱呢!自己挣工资,也不能这么花啊!
齐飞飞拿手往上捋了一把碎头发,
“大娘,这黑瞎子骨头要泡一两个星期呢!这看着没肉也是有油的,我怕泡完了,您的酸菜缸冬天腌不了酸菜了。”
常大娘,“对哦!我咋把这茬忘了!那是不行。”
酸菜可不能烂,一冬天就指着它呢!
那常大娘心里也心疼,为了一个偏方,又麻烦又费钱,真不划算。
人家用偏方,都是不舍得医药费,她这偏方,比医药费还贵了!不划算!不划算!
中午常大娘做的小米干饭,肉汤,婆婆丁蘸酱,三个人吃的美美的。
吃完饭,齐飞飞把黑瞎子头骨洗干净也放缸里泡上了。
晚上下班回来,常大娘已经把肉馅儿和面都和好了。
三个人一起包饺子。
一年也就五月节,八月节,过年,来且才吃饺子。
这吃纯肉馅儿的饺子,是真难得,一般人家过年都吃不上纯肉馅儿的。
常大娘一边感叹,一边心疼。
谁好人家这么吃啊!
要她说,中午都喝肉汤了,这肉就应该煮上,拿盐腌上,留着过节或者来且吃。
这肉是齐飞飞的,她就不好说这话,好像她要贪图人东西似的,她可不是那样的人儿。
常丽华自然知道自己老妈啥思想。
“这肉就得趁新鲜吃,才鲜美,像以前腌咸肉,猪肉还行,这么难得的熊肉腌就可惜了。”
常大娘听着就来气,瞪了自家闺女儿一眼,
“肉慢慢吃,还可惜了?你家趁啥呀?看你这口气大的!”
常丽华笑着看老妈,吐了一下舌头,
“妈!我哪有口气大啊?咱们这不是借了齐飞飞的光嘛?我是听单位同事这样说,我也没吃过黑瞎子肉啊!”
常大娘心想,也是个说话不腰疼的主儿,有齐飞飞在,她不好说啥,心里却是不认同的。
常丽华又问齐飞飞,“你们单位同事他们都是咋吃的?”
齐飞飞,“我想想啊!有直接煮的,有炖的,有炒的,有……应该是煮的最多。”
常丽华好奇,“哪种吃法最好吃?”
齐飞飞,“我这也是第一次吃。”
常丽华往齐飞飞身边凑了凑,
“那马主任家咋吃的?他吃过的次数一定很多吧?”
齐飞飞,“这我也不知道,马主任没事儿也不会跟我们唠嗑啊!”
常丽华有点儿失望,
“这样啊!”
过了会儿又问,“那他天天很忙吗?”
齐飞飞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他也不老在工业办待着。”
我也不经常看见他。
常丽华好像还想问啥,又止住了。
当肉饺子煮出来的时候,还真好吃。
齐飞飞和常丽华一人守着一大盘子饺子,沾上蒜泥酱油,烫的嘶嘶哈哈的还往嘴里塞。
常大娘却不舍得吃,小口小口,仔细在嘴里咂摸味道,细嚼慢咽的。
还拿筷子把饺子往另一个空盘子里捡,想留着下顿吃,省着粘一块儿。
常丽华,“妈,败捡了,一会儿就吃完了。”
有那费事儿的工夫,都吃完了。
常大娘动作不停,“一顿哪能吃完!”
明早少放点儿油,给孩子煎煎,早上吃点肉,不爱饿。
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一顿就造完了!
齐飞飞看老太太心疼,不舍得吃,就给她往碗里夹几个。
“常大娘,趁热吃,凉了就没那么鲜了。”
常大娘双手捂着碗,
“唉呀!够了,够了,我岁数大了,吃不多少。你们吃,你们吃。”
齐飞飞和常丽华可没收着,两口就一个大饺子,吃的嘴巴子上都是油。
常丽华,“这饺子真好吃,比过年包的芹菜猪肉馅儿的还好吃!”
常大娘,自家闺女儿这馋样,真是没眼看!这要是去了婆家,不让人笑话死!
“那是,这是一个肉丸儿的,能不好吃吗?”
一边吃,一边心疼。
齐飞飞,“大娘,你也吃,留明天就不好吃了,白瞎了!”
说着又给她夹两个。
那时候也不讲究公筷,齐飞飞就用自己沾的都是蒜酱的筷子给常大娘夹。
常大娘一点儿也不在意,就觉得这姑娘可真好,热情,实在。
在齐飞飞的筷子的忙碌下,常大娘到了是吃饱了,没能留到下一顿。
都吃了,虽然还是心疼,但常大娘的胃里舒服,心里也舒服。
转天,齐飞飞又提了一桶十斤的豆油回来。一斤豆油八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