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教。你就是个助手。”奚燕哪哪都帮她考虑到了。她随便列举:“帮着点名收作业改作业什么的。”
喻姝勉为其难地看了几眼合同,三百元一天,工作八小时。
她大学里找的家教,都要一百元一个小时的。
“拜托你了。”奚燕不由得放低了姿态,收了方才的玩笑之色,“我真不知道那户人家怎么样了,他又是个什么近况……”
“谁叫你是我的三百万债主呢。”喻姝点开手机屏搜索上班的地点。
离郁寰大厦……两公里。
“不用刻意和他说话……就是……”奚燕感恩戴德。
“就是要悄悄地打听下他的情况,默默地观察下他的状态,然后适时妥当地从一个老师的角度劝导几句,润物细无声。”喻姝帮她说完了。
“你真聪明。”奚燕干巴巴地表扬她。
喻姝又在衣柜里找能穿去上课的衣服,不能太随便,也不好端庄过头。
“那个项目我看了,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得找新加坡那边的团队合作。”奚燕一颗心落回原处,开始说正事。
“你掌舵?”
“嘿,金额太大。虽然有些小激动,但你也得帮我看看。百密总有一疏误。”
喻姝拎出深咖色的套装,颔首道:“我是要从你这儿找点感觉。”
“你那狗老板平常难道不看金融股票的?蒙谁呢?”奚燕扒拉过她的这件套装,啧啧道,“你这品味愈发堪忧了。”
她又打量了下这口衣柜里形形色色的套装,叹息道:“果然大美女不但美得相似,连眼光都是与众不同的。”
“借你吉言。”喻姝是真的希望这套衣服能为她的美丽减分。只是去当个助理,可不能多生事端。
红星教辅上班的第一天,她并未见到自己的目标人物。
反倒是午餐时分,手机屏上跳动起了熟悉的人名——赵涵。
莫不是她这人和郁寰集团存在什么玄学的感应之说?离得近了被发现了?喻姝抽了抽嘴角还是接起:“你好。”
“喻秘书在哪里?”一如既往的口吻。要不是那两千万过于深刻,她差点以为自己还是郁拾华的秘书了。
喻姝深吸一口气,将盒饭盖上:“我已经不是了。”
电话那头果然静了片刻,等声音再度响起,喻姝有点说不出话来。是郁拾华。
“余老记得你上次对他的救命之恩。”
这是数得着的大人物,去年喻姝在郁寰的未来三年规划中看到过他的名字。之前一次私宴上,余老心脏病突发,由于在场没有专业的医护人员,是喻姝亲自操作除颤仪陪着去了医院的。
“后来他的助理送过我一套金钞。”喻姝委婉表达这份微不足道的功劳已经两清了。
“是西北有色金属矿的开发权。请柬上有你的名字。”郁拾华向来不爱废话,直接安排,“航班是下午六点,要去沪城。”
喻姝:!!!
“郁总,我真的……”
电话那头男人漠然道,“来回一趟我给十万,事成翻倍。”
喻姝:……
趁着她组织语言婉拒的间隙,郁拾华将手机还给了赵涵,并留下这么一句。
“派人去接她。”
喻姝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可能是千万负债的压迫,她竟然没有被勉强的感觉,甚至在心里隐约算起了一笔账。
如果出差一趟十万的话,那她从前三年岂不是亏本了?
按照这种神仙算法,她应该已经实现一个小目标,走上人生巅峰了啊——
各种古怪、唾弃自我的情绪填充了喻姝一个下午。
上班第一天就早退,喻姝怀着一种羞惭的心理在四点前回别墅收拾行李箱。
“你真出息啊——”奚燕在后头阴阳怪气。
喻姝闷头清点行李,她之前三天两头出差,早有一套带惯的物品,都是固定在行李箱的格子里的。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连这迷你熨斗都没拿出。喻姝啊,你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的司马昭之心啊?”奚燕文绉绉地笑话她。
事实在前,喻姝不再狡辩。
她要怎么解释得清呢……可她就那么几个行李箱啊!
熨斗这种作精才用的东西,她平常怎么会用,还不是出差帮某人整理衬衫,她是从郁寰辞职了,不是说要扔掉她的过去三年啊——
“你老板是不是想返聘你诶?”
临出门前,奚燕还在那里兀自揣测个不停。
喻姝几乎苦笑,她那三年又不是什么正经工作,除非是高管或者顶尖技术人才,其他服务类辅助类的工作怎么可能有税前百万的年薪?
她到底是读八荣八耻长大的祖国花朵,基本的廉耻心是有的。
黑色宾利缓缓驶近。
副驾驶上是裘净,喻姝吸了口气才打开后座的门。
一切仿佛回到半年前。
偶然的休息天也有这样紧急的出差,她站在路边等着他来捡。
后座的男人一如往昔的惜字如金,威势不减,只在她上车时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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