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郁拾华他妈还没退呢。
不过……
“嘿,和我装什么。跟了郁总那么多年,不比我见多识广?有些人和事,只能在暗处使劲,不好放到明面上处置的。”
喻妹沉默,是了,林彩她外公之前在玛康管过一家规模中等的赌场,她爸爸却在鹏城当地的执法机构上班,耳濡目染下对黑白之事十分习惯。
“除非是对家棘手,你家郁总一时掀不翻,否则哪里能善终。”林彩甜甜地冲店员道了声谢,用吸管戳破塑封,美滋滋地吸起了珍珠。
喻妹失笑道:“仗着吴天泽不在,胡乱开荤了?”
林彩哼哼着:“没吃螺蛳粉算我听话了。”她又连喝几下,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袋,“你上次托我办高中入学的事儿,有眉目了。”
喻姝打起精神:“怎么说?”
“档案什么的方便调过来吗?”喻妹晓得这些手续,但并不确定:“万一不能的话,是不是不行?”
“不是单纯退学?有另外的纠纷?”林彩疑惑。
“嗯。”喻姝简略将高醒言被退学的事儿说了个大概,“我试着问过几家,都以各式各样的理由婉拒了。”
高三是多数学校最为看重的年级,引进一个被顶尖私校劝退的男学生,天知道会发生什么糟心事。
于是学校按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喻姝只好接连碰壁。
“我的乖乖。”林彩低头看了眼刚刚熄灭的手机屏,“敢情网上揭露的私校内幕不是空穴来风?得有一半保真吧?”
喻姝嘴唇微抿:“你说的那个闹得最凶的姐姐,是真的。”
都和她记忆里的时间点对的上。
林彩几乎要石化,不可置信:“真的一尸两命?”
“为什么只招女学生?因为有特招过相貌好智商高的男学生,勾搭走了学校里的富家千金,并成功借子上位。”
林彩兴奋不已,紧紧捏住她的手臂:“你哪儿来的消息?”
“有个同学混得开,朋友多,而且我读的初中离这个私校很近。”久远的闲言碎语仿佛在耳边来回播放,她心绪渐沉下去。
“那会儿甭说围脖热搜,手机刚刚开始普及,校方和当事方都有权有势,又有心镇压,自然传不开去。”
林彩顺着说下去:“所以你坚决不去?”
“嗯。”
林彩为好友如此清醒又坚定的认知感到不可思议,和吴天泽约好来接的时间后小声道:“怀孕了特别容易尿急,你来之前我刚去过洗手间呢。”
“你又不赶时间,慢慢来哦。”喻姝笑着看她往拐角处走去。
然而心却搭乘着时光机往十多年前徘徊了一圈。
年少轻狂,又自以为是。
最容易出事的年纪。
不知作下多少该算在她头上的孽。
喻妹正打算起身去透透气,卫杉竟打了电话过来。她冷不丁想起之前答应下的吃饭事宜,一时头皮发麻,勉力接起:“喂。”
明朗又响亮的男声先是和她抱怨了一通亲爹派来的老师有多可恶,堪比皇宫里的死太监,简直寸步不离,紧接着数落她这么久了也不和他联系,是不是想赖掉那顿饭。
“卫大少爷,不至于吧。我要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品,还能坐一起吃饭?”喻姝简直进退不得,快速盘算着吃饭的地儿。
她列举了几个亲民好吃的餐厅,并表示要带朋友过去。
为免惹人误会,以及被郁拾华猜忌,喻妹决定叫上奚燕和苏文婴一起。
“可以呀。正好让你朋友给你参详参详,本少爷有多配你。”卫杉见她没有推拒,连日来的阴霾被一扫而光,语调瞬间高昂起来。
喻姝并不瞒他:“我下星期回郁寰上班了。”
???
卫杉只觉得刚刚才散开的乌云变本加厉地压在了心上,沉甸甸地令他感到心痛。
“你们和好了?”
喻姝叹息:“算是的。”
她向来信奉于男女关系上,就算做不到完全的清清楚楚,泾渭分明,也起码得堂堂正正,不能吊着别人。
“你真的是敞亮的一点机会都不给。”卫杉说不上来的心情,滋味莫名。
他甚至无法指摘喻姝。
“卫大少,睁大你的眼睛,多少好姑娘等着你追呢。”喻妹尽量把话说得轻松愉快些,等这顿饭吃好,按照之前的工作强度和郁拾华的性子,这般逍遥的日子就到头了。
卫杉声音有些闷闷不乐,随便挑了家老馆子,约好时间便挂了。
“大忙人,是哪位追求者啊?”林彩从洗手间回来,见她还在门边说着电话,本着吃瓜的心来听墙角,正好赶上最后两句。
喻姝甩开多余心思:“卫杉记得不?”
“哎哟,那个傻子阔少,他家钱还没败光啊?”林彩乐不可支地笑道。
喻妹没好气道:“他老子能干,这些年水涨船高,卫杉已经进化成炙手可热的钻石阔少了。”
林彩消息一向灵通,被她一点倒是想起自个儿亲娘和她念叨过的常磐实业,依稀就是姓卫的,这些年在羊城称得上一手遮天,声势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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