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看着非常做作的鸟笼装的,每个糕点都长得不一样,口味不说,精美值是全部拉满的。
他记得,喻姝是会拍照的。
喻姝没料到他会征询自己的意见,之前几年的这种场合,她要么随在边上伺候,要么待在一边待命。
难熬也尴尬。
浑身都不适应。
“我吃点水果吧。”她同样留心到房间里多出来的果盘,一看颜色就很新鲜,不仅是时令水果,还是偏贵偏上档次的那种,只是她知道,这种能有果盘送的房间,基本没人会吃。
穷人思维的她,挺舍不得的。
“那点心每个尝一点,别顾着拍照了,好看的要吃进肚子里。”郁拾华翻着袖口,很有闲心地指点废话。
“好。你结束了发消息给我。”
然后一起回家。
郁拾华对后面的潜台词十分满意,给脸地吃了口喻姝用牙签戳过来的甜瓜切片,然后出了门。
过道铺着厚地毯,房间隔音又好,一关上门便是自己的天地了,静谧独立。
喻姝竖着耳朵听了会动静,可连郁拾华离开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她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脚踝,人彻底松垮下来。
真好。
他……应该没意识到吧。
自己这么喜欢她?
一脸淡漠的某人当然不自知,他这几日心情大好,仅管中午因着那几条要和其他男人共进午餐的消息而短暂沉静过,可喻姝赶着点儿回来的紧张感极大程度上取悦了他。
不过郁拾华是个端得住的,外人跟前永远都是八面不动的从容感。
盘谷酒店的大堂富贵逼人,处处华而不实。
此时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他先往辈分高架子足的老一辈们里转了圈,再又和郁家的亲眷们寒暄了遍,他这些年气势渐长,威压甚重,也就郁桃月和从前一般,亲昵地拉过他,干着老生常谈的旧事。
无他,三十出头的男人,事业煊赫,如日中天,他又是所谓独子独孙,为着皇位考量,也该定下结婚人选了。
比起老太太看中的薛家姐妹,郁桃月一向信得过前嫂子的眼光,许映雪又实在合她眼缘,眼看有大好时机,那是极力撮合,分外使劲的。
尤其许家父母不比薛家的两位难搞,姿态分寸拿捏妥当,丝毫不显谄媚巴结卖女心切,只谈了谈两家明面上的合作。
不过大庭广众,男人答得滴水不漏。
“尚在洽谈阶段,那边没松口。”
“还有穗城疗养院的项目,权当给咱小雪联手了,郁总可得多关照些。”许母心思相对简单明朗,两家能成那是天大喜事,成不了也不妨碍互利互惠,精诚合作。
总之是要多多联系多刷脸。
对于昔日有同窗之谊的许映雪,郁拾华相对客气,举杯碰了碰,“莱洁这些年有声有色,俨然燕京第一了。”
许映雪早早习惯被拉红线,很是落落大方,笑道:“还不是你们这些银行照顾我,没舍得叫我这老同学丢人丢面。”
“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去了。季夫人是那儿常客吧?”郁桃月有心点了前嫂子,拿眼觑自家大侄子。
一声季夫人一出,不说相视一眼,稍有色变的许家父母,连许映雪都微微出神。
她是想起……五一那天的事儿。
季清泠和喻姝不约而同大驾光临。
还在一间美容室坐了邻座,说了几句话。
反正,看起来,季清泠挺喜欢她的。
唉。
她唯一的优势,也荡然无存,又有什么好争。又或者,她连打擂台的那个台都没见过。
“算不得常客,也是机缘巧合,离她单位近些。”许映雪直接归咎到了地理因素,话里话外都懒得表示。
俩当事人一个灰心一个漠然,这场明眼人一看便知的牵线,自然一点没戏,要不是顾着父母,许映雪都想一走了之。
这些年,凡是郁拾华出现的场合,能推的她都尽量推了。
省得彼此尴尬。
当然,今儿亏得他没带喻姝,否则又是一场笑话。
郁拾华轻轻巧巧摆脱了一应闲杂人等,找发小们说话去了。薛慕童上来便问:“怎么,相亲还把秘书支开了?”
相哪门子亲。
他懒得应她没头没脑的话。
“上回老宅吃饭,牛逼!”薛慕童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眼里不乏赞叹。
“什么吃饭?”边上的程善北重新端了杯酒过来,一脸嗅着味儿的鬼祟样,打听问。
薛慕童压根不介意,三言两语说了。
“喔~”程善北心知肚明地拉长了音,又和宁挚元交换了下眼色,“想好和家里摊牌了?正面刚啊?”
郁拾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吐出几个字:“刚什么,用不上这字。”
他要娶谁是他的事。
家里?
谁配管他。
有资格管的早出了郁家大门。
“哦豁,这是要广而告之了?今儿这么好的场合,不带人去转转,藏着掖着算什么?”程善北怂恿道。
宁挚元则打着圆场:“你是忘了,他把人弄进总裁办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