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彩的情况,也没法深究什么。
喻姝微眯了双眼,慢慢道:“阿彩,不管怎样。先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再把自己的身体养回来。其他都不用管。”
就算是出轨也好,离婚也好,也比不上自己的身体重要。
这会儿的林彩显然不适合较真,大张旗鼓地追索,只会害了自己,影响孩子发育。
“我明白的。”
“别犯傻,好好爱自己啊。”喻姝必须这样说,甭管吴天泽真的还是假的,林彩没有路选。
她自己流过两次产,绝对不想好友也成为她的翻版。
尤其这会儿林彩都要五个月了。
“阿姝,你也一样。”
电话结束后,喻姝没急着听音频,而是去了趟九章别墅。今早上她给奚燕发的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打电话过去也是忙音。
不排除她在睡觉,或是忙其他的。
但喻姝就是不放心。
自打奚燕以管家的名义入住别墅后,高醒言的一切都不用她操心了,一日三餐以及其他杂事。
九章别墅是纯正的富人区,每一栋背后都有说得出的人家,安保监控更是严密地没有死角。
与明府可钻的漏洞不同,这里是连狗都有登记牌的。
喻姝靠着早前保存的人脸畅通无阻,沿着绿化带往九号去,却撞见意料之外的熟人。
与奚燕说着话的宁挚元。
就在别墅外的长椅上,边上就是栀子花圃。
“阿姝。”奚燕首先看见了她,起身招呼。
宁挚元旋即转身,和平常的衬衫西裤不同,他今儿偏休闲,乍一看没有一点商人气息,实打实的翩翩佳公子。
“你俩怎么遇上的?”喻姝和他微笑示意后,便好奇问。
“我和程善北打听了下,又听他说起似乎在这儿见过你,所以来碰碰运气。”宁挚元答得尽善尽美,一点让人感觉不到隐私被侵犯的屈辱感。
“宁总有备而来,说话却让人如沐春风。”奚燕对着他这样的笑脸,很难维持住冷淡。
特别宁挚元还有礼有节,温文尔雅。
“怎么办呢。”宁挚元有些无奈,索性直言不讳,“这些年想谢你昔日大恩,却始终不得其法。好不容易有了报恩的机会,可不得舔着脸上门。”
他一说大恩,喻姝便挑了挑眉,瞄了好友一眼。
这表情落在宁挚元眼里,他失笑道,“看来你也是知情人了。”
“算不上知情。”喻姝摆了摆手,一下联想到宁挚元那从不见人的姐姐,犹豫了下没问出口。
“宁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奚燕笑得懒散,余光却落在后侧方不远处的落地窗帘,正是她和高醒言住的那栋,刚刚似乎有人掀开过。
别影响他复习才好。
如她所说,宁挚元早早有所准备,见她前打听了一切,闻言立刻表示:“于你或许只是一通电话,于我,于我父母,是大恩大德。”
他自然不会空手来,直接把手提包拿给了奚燕。
“请务必收下。”
奚燕没有推拒,她平静接过了。
“好,我收下了。”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昔年的事儿,她其实心情复杂。如果早知道要以自己的人生为代价,如果她能预见到引发的蝴蝶效应,或许,她当年也能无视。
心肠只要硬起来,没什么挺不过去的。
“宁总,吃饭感谢的都不必了。您留个名片给我吧,将来我有什么要命的事儿,指不定还要来拜托你。”奚燕主动开口。
宁挚元看她眉目淡漠,隐约还有点烦闷,便也体谅地不继续讨人嫌,递了张镶金边的名片给了她。
“还挺沉,别不是纯金的吧。”奚燕轻笑道,眼神却一点没落在他身上。
“是纯金的。”喻姝插了句嘴。
也是他们这圈人的习惯,她做秘书时便懂得,拿郁拾华名片来求见的,得按名片等级分类。
最高级的就是这种。
奚燕哑然失笑,还掂了掂分量,仿佛很满意的样子:“宁总有心了。多谢你。”
宁挚元今日是特意来找她,为此连穿着都特意斟酌过,本意还想约一次吃饭,顺便让父母见一见那年救他姐姐于水火中的女孩子。
可他到底擅长看人脸色,奚燕从头到尾的意思分外明确,赶紧着滚蛋吧,最好之后别有联系。
甚至他都怀疑,奚燕那么轻易地收下东西,也是为了赶紧打发他走。
“你别误会。我和家父家母是真的非常感谢你,也为当年没能及时馈赠感到非常抱歉。”宁挚元语气懊丧,眼里带着微微悯意。
奚燕微微一笑,言语间却凭空透出几丝空洞:“怎么算,也不是你的错。”可惜,阴差阳错,全都落在她身上。
事情也很老套。
差不多二十年前,宁家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动荡之际,都是些东亚常规剧情,新老交替,母子争权。
宁挚元的父亲最终胜了,却也彻底激怒了他的奶奶。
他倒霉的姐姐成为了最大的牺牲品,没人想得出亲奶奶能对亲孙女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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