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姝满脑子回荡着郁拾华几乎没有感情的那四个字,我马上到,是五分钟还是一个拐弯的距离?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一声巨响。
喻姝克制着几乎要崩盘的情绪,逼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个方向。
她蹭地站了起来,冰冷看向阎仕淮:“你埋伏了。”
“危在旦夕的心上人,你要不要走出这个包厢呢?”阎仕淮扬了扬手机,不知为何,喻姝隐约能看见她少女时代的照片一闪而过。
她没有犹豫地拿包。
走得不假思索。
在他好不容易赶着进度从外地飞回来,回集团压缩完工作的生日当天借口有事离开去见别人,这已经是喻姝能对不起他的极限了。
而他一旦受伤……
和身家性命相比,其他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她必须陪在他身边。
至于照片,等他平安醒来后再说吧。
她不和郁拾华在一起没关系,只要人好好地就可以。
可如今居然连这一条都出了问题,她…走得极快,几乎让人忘却了她穿的鞋子有着五厘米的跟。
阎仕淮久久没能回神,因为喻姝的举动太出乎意料了,毕竟她自看见照片后的一系列反应,都表明她极度在意,不惜放郁拾华的鸽子也想保密。
怎么会…那么干脆利落。
明明刚才还在拖泥带水讨价还价…
他看着手机里那些恶心又染着别样味道的照片,不得不说,拍摄者的构图角度光影都很专业,随便一张就是一整个令人无限遐想的故事。
选好收件人。
阎仕淮摁下按钮的一瞬间,似乎那张久违的脸浮现在了眼前。
他停住了动作。
同样染着朦胧泪意,眼里是无尽的畏惧和无措,浑身上下新伤叠着旧伤,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唯一的区别,她脸上强行牵起淡淡的弧度,时不时会呢喃着:没事儿,我可以,都可以的,你尽兴就好。
他轻微晃了下身子。
发送的按钮无论如何都点不下去。
换个人吧。
换个更加息息相关的人吧。
阎仕淮面无表情地翻着通讯录,盯着那名字半晌,毫不犹豫送了过去,然后接起已经响了好几声的电话。
“阎少,郁拾华的车都是改装过的,不是简单的轿车构造。而为还有辆保镖车,这会儿不要命地在追咱们!”
阎仕淮皱眉道:“郁拾华本人呢?”
“肯定没死。”
面对着近乎废话的答案,阎仕淮没了耐心:“我费那么大周章,是为了听你这四个字的吗?具体撞得怎样?”
“车翻了,滚下了山坡。绝对有他苦头吃的。”
阎仕淮不解:“那他怎么敢让另一辆跟车来追你们的?”
不是该赶紧援救,以免出其他意外吗?
万一他有后手呢?
好在他安排在照镜堂外的保镖很快解答了这个疑惑,有两辆明显不够‘严肃’的越野车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是了,赵舒君是人家后爹。
但凡郁拾华肯说一句,赵舒君哪里会见死不救。
生死关头,郁拾华从来不是迂腐,不知变通的蠢货,故而赵舒君和季清泠第一时间知道了他遇险的消息。
母子连心,季清泠表情看着没什么波动,内心到底揪了起来。
“唉,她怎么知道的?心有灵犀,还是……”赵舒君拉住了要下天台楼梯的季清泠,往喻姝小跑着的身影努了努嘴。
两人站在天台和楼梯的转角处,看着视野开阔的地面上喻姝一脸焦急地小跑,然后丝滑无比地坐进了同样行动起来的车。
“泠泠,你怎么看?”
赵舒君半拥着她,生怕她爱子心切,一个不当心踩空。
“瞎子都看得明白的嫁祸。”季清泠脸色不算好看。
赵舒君打了个响指,吹了记口哨:“阳谋啊,不过阎仕淮肯放她这么跑了?不该带着她耀武扬威地晃在你儿子面前,以一身鲜亮居高临下俯视狼狈的郁拾华,这画面,我想想就带感。”
季清泠瞥着满脸趣味的赵舒君,轻轻哼了声。
他的脑回路和阎仕淮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你觉得呢?她这样走了,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季清泠这时听到自己包里手机响了。
她叹了口气。
“郁拾华是陷入情爱里的当事人,正是昏头的重度阶段,估计阎仕淮也察觉了这点,选择了直接激进的暴力手段,至于常规手段……就在你这里了。”
季清泠静静滑动了一遍。
没有丝毫新意。
她自基层一路流转上来,太清楚威胁一个女人的手段,无非那么几样,本质上都是将女性这两个字定义为原罪,开展一场类似的荡妇羞辱。
她直接删了。
“我要去见阎仕淮。”
赵舒君嘴角微抽:“你儿子还没送医呢。”大概率还在一片狼藉的野外山林间凄凄惨惨戚戚地等待营救。
“不你说的么,有了媳妇忘了娘。人媳妇都去了,我去当什么灯泡。”季清泠思路清晰,解决源头比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