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查。别信我。”喻姝诚恳道。
“喔。”
郁诗诗不免提及冯玟,“她前段时间参加我奶奶办的茶会,居然和我奶奶看对了眼。”
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人会对个有老年味的老太婆感兴趣,冯玟的目的,估计是郁拾华。
“那不容易啊。”喻姝挺佩服冯玟。
不说心智如何,起码这份忍耐力值得肯定,还有说干就干的执行力,大多千金在她这年纪都等着人来奉承。
她倒是知道主动出击。
“是啊。”郁诗诗眼看喻姝一下子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当即嘿嘿一笑,“我觉得挺好,省得我苦哈哈地受罪。”
奶奶有了其他可以霍霍的小姑娘,可不对她松快了几分。
就是……
“她肯定是冲大哥来的。你要小心。”郁诗诗眼神晶亮,显出和她年纪相得益彰的纯净和灼灼。
喻姝哑然失笑:“我以为,你会喜欢冯玟的。你和她差不多年纪。”
“什么差不多,我小她三岁呢,她倒爱装着和我一个年龄。”郁诗诗不客气道。
她又嫌弃:“能和我奶奶说到一块去的,能是什么好人。我当然更喜欢你。”
不是道貌岸然的伪淑女,就是精致利己的真小人。
喻姝对她的评判标准乍一听觉得无语,细想下又很靠谱,人以类聚,受得了郁家老太太的人,绝非等闲人物。
“我可听到,她和奶奶说了不少有关你的事。”郁诗诗没敢说得太直白,隐晦道。
“能够想象。”喻姝不为所动,“否则,人家拿什么打开话题,我的存在估计是她俩的共同点。”
“不过……”郁诗诗这会儿回想起来,感慨道,“她也没一个劲儿地说你坏话,但我奶奶的眉头就是越锁越紧。”
她妈一直陪在老太太身边,回来后跟她说得就是,这位冯玟要是进了她家门,自己趁早滚出去过。
这么厉害的儿媳妇,谁受得了。
不要说把她放在眼里,指不定还一肚子坏水害人呢。
“我给她做家教老师那会儿,就是这样。”喻姝是冯玟高中阶段换的第九位家教辅导。
“她还说你和她关系很好,她妈妈超喜欢你。”
前一句有待考量,后一句倒货真价实。
冯玟说话的艺术在于,她很少说那种愚蠢的假话,甚至说的百分百都是实话,但就是刚好能踩中对方的痛点或者雷点。
“她妈妈对我算是大恩。我第一笔钱,就是她妈妈额外奖励我的。”当妈的对女儿的秉性不会一无所知,宁安惠常年没陪在女儿身边,愧疚之余自然难以管教。
基于此,除非冯玟主动招惹她,她是真不想直接对上。
“可是巴结我奶奶有什么用呢。”郁诗诗忍不住笑意,“我奶奶这人可太难伺候了,她就算讨得我奶奶喜欢,可是……”
喻姝这时被她带动地同样眉眼弯弯起来。
“我奶奶要看家世的呀。”郁诗诗眼里划过一丝长久以来的阴郁,要是巴结有用,她妈早取代季清泠了。
“我昨日见过她。”
喻姝吃了大半芋圆,对于实打实的点心,反而只动了一两口。
“冲到你家去了?”郁诗诗瞪圆了眼。
“是永悦庄。”她说得大方,并无什么遮掩。
郁诗诗长长喔了声,又叹道:“我奶奶肯定拿你当红颜祸水,害得郁阎两家这些年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出现了松动。”
“这两家,还有平衡可言?”
喻姝听得稀奇。
她以为,燕京商界两大巨头,看得不都是利益吗?
郁诗诗迟钝了一会儿,低眸吃了口舒芙蕾:“恒天集团,虽然是阎靳深为总裁,但……不如郁寰那么铁板一块。”
喻姝静静听着。
郁寰的铁板一块对郁诗诗来讲,可是彻头彻尾的灾难啊。
“阎家二房三房都有股份,尤其三房,掌握着一部分核心部门,还有阎仕淮,好像是老爷子特意来鞭策长孙的。”郁诗诗感叹着阎家的水深,又想到了自身,一时怔忡起来。
唉。
亲兄妹在巨大的利益和地位前都不见得能保持住感情,况且是郁拾华和郁诗诗这种……毫无感情而言的手足呢?
不等郁诗诗回过神,隔壁桌的几个贵妇三三两两起了身,其中一个路过她们桌,居然停下脚步打了招呼。
“诶唷,是郁小姐啊?”
一位烫着细卷的贵太太笑容满面地扑上来,那份热情洋溢直冲得喻姝往后靠了一点。
还有两位则停在原地没过来,反而窃窃私语。
“郁小姐对面的,是谁啊?”淡紫衣裙的贵妇微微眯眼,又嫌从包里拿老花镜麻烦,只悄悄打量着。
边上另一位就是蓝益。
她闻言稍稍正色地看了眼喻姝,一看就有点意外,再细细看她五官,心里的震撼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出来。
不仅乍一看神似,还见鬼般的形似。
通身上下一水儿的名牌,拎的包是她没舍得拿阎君合工资卡买的款式,她家得等分红过日子的。
她自己也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