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蔡亚青的脑回路超脱了她的想象,什么叫做宝贝弟弟?裴小三搞她家人有什么用?
喻姝一点没有危机感。
或者说,她即便再安慰自己,也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她当年的惨剧真的和她父母弟弟无关。
首先,她为什么被送去赣城?
很简单,因为她妈妈要临盆了,照顾不了家里两个女儿,加上放暑假,全部送去长辈家里。
喻婷去了奶奶家。
她去了外婆家。
其次,为什么事情发生后,她不和父母联系说要回家,说清楚一切?
因为她妈刚生下弟弟,两人像是第一次当父母般,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中。
她的哀求和哭闹,更加坐实了作为女儿的无理取闹和不懂体贴父母。
看吧,妥妥儿子孝顺听话。
而且固定电话在外婆家,每次她打电话,老人家都紧张兮兮地盯着。
生怕自己家里发生和同村邻居家一样的祸事,放暑假的小孩不懂事用电话播了付费动画片,一点就是两百块。
喻姝记得如此清晰,她最后一次想在父母地方获得帮助,可喻建国压根没用心听她在说什么,被弟弟哇的哭声一打断,月子里的周淑娣扯着嗓子一喊,电话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结束了。
她知道,在这一刻,她和父母的亲缘彻底停止了。
一如嘟嘟嘟的电话音一般。
至于那个弟弟,不,她没有弟弟,那只是她父母的小儿子罢了。
“喔。麻烦你转告她,你们随便。”喻姝甚至在唇边绽开了由衷的笑容。
“你!”蔡亚青没想到她沉默了那么长时间,却给了她这样不合乎常理的回答。
“你别当人家不敢。你知道你爸…新承包的工程,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
蔡亚青再度给出了线索,喻姝轻飘飘的态度听得她一阵恼火,当年也是。
她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高中生,怎么能把打胎挂在嘴边,一点都不害臊?
“眼皮子底下?”
喻姝木然重复了句。
“可不是。”蔡亚青看她似乎后知后觉地有了些反应,一时间恶狠狠地得意,“没想到吧,人家不像我,虽然人老珠黄也是宠爱不减,亲哥哥听说混上正处级了。”
喻姝轻笑:“我当是她混上中级干部了呢,原来忙活了一阵还是在给亲哥哥打工。”
她一直不理解,现代又不是古代,女性没有从政从商的权利,还拿自己当后宫妃嫔啊。
或许做金丝雀的生活很幸福,但起码用不着拿出来炫耀吧。
有什么值得呢。
“还有蔡女士,我想不通,你那么卖命是图什么?”喻姝早早摁下录音键,分明蔡亚青也是瞧不上裴女士的,装那么像样累不累。
“图什么?!”蔡亚青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你以性别诱骗我打掉亲骨肉,莫非你觉得这算不上仇?”
喻姝无语了半晌,静静说:“我确实不明白,打掉一个私生子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吗?如果你没能借着这个孩子逼迫到喻建国离婚,你这会儿莫非拖着个孩子重操旧业?”
“果然是读过大学的高材生,说得我一个小学毕业的反驳不出来。但你做得确实不对!你骗了我,你知不知道!”蔡亚青几乎在咆哮。
喻姝这时语气变得十分冷漠:“所以我给了你二十万。你总不会认为这笔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蔡女士,做你们这行的其他道理可以不懂,但拿钱办事总归不能说我错吧。你当年若是有疑问,若是有其他念想,为什么愿意拿了二十万打掉孩子?这会儿又在这儿和我扯什么道德?”
“真论起道德,你插足别人家庭妄图拿怀孕哄骗我父亲离婚,这就是正义和道理了?!”
“咱俩,谁都不用指责谁。当然,这其中更无耻的还有一个人,你要是有什么不服,大可以找他去说道!”
说完这几句,喻姝懒得听蔡亚青的鬼话直接挂了电话,甚至原本那一点点可能牵连到父亲的羞愧感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从小到大对不起谁了。
那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她通通对得起。
重男轻女到连自己是女人都忘记的妈她对得起,工作后每年过年她都打两万块给她。
看似踏实工作勤奋养家的爸她也对得起,她可从没计较过他在外面贪嘴吃快餐,也没图一时口快透露给周淑娣,引发一场毫无意义的家庭风波。
因为周淑娣心里是绝对没有离婚这个选项的,她二十岁不到就嫁给这个男人,跟着他吃遍所有苦,熬了十年生下了儿子,她怎么可能愿意放手!
就算喻建国是坨屎也必须捏在她手里。
婷婷不说了,喻姝每个月都有关心她的生活和工作,并且支付一定程度上的金钱。
而弟弟。
喻姝知道,她打给父母的每一笔钱,变相就是给弟弟的输血。
不过等她上车后,愤怒趋于平缓,理智渐渐回笼,她思索了下喻建国那项市容工程的来由,打开手机搜索了鹏城市政招标的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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