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尝试过分开,不是没下定过决心,可惜兜兜转转,峰回路转,两人还是黏糊在一块儿。
既然命定如此,郁拾华也表现良好,她觉得……或许可以尝试着往下走一走?
就算要分开,也不妨碍这段时间的美好。
他们是如此契合。
“好。”阎老爷子率先拍了手,对这从天而降的亲孙女分外满意,不要管手段如何经过怎样。
能勾搭上郁拾华就是值得表扬。
阎靳深觉得自己应该把这段话录下来放给发小听,收他项目半个点的利息。毕竟,前日他俩在一场项目会上碰面,对方还酸他结婚的速度呢。
可见郁拾华和喻姝虽然在一起的早,但论进度,和他的没法比,说不准连孩子……
他一时怔住了,又看向不停瞄着菜的未婚妻。
阎靳深眼疾手快地给她夹了倒数第三个螃蟹腿,得到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奖励。
他原来连孩子都想到了吗?
他这时不得不开始正视恋爱使人降智的至理名言……问题是,他目前顶多算是一点点的暗恋?哪里来的恋爱呢?
温禾,从始至终好像都没完全投入过自己?
喻姝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要说最酸的,不是已经成了哑巴被她一击毙命的蓝益,也不是从来话多有点啰嗦的白潞。
而是阎靳深他妈。
她和对方,明明没打过什么交道。
白潞掩唇笑:“什么时候带来见见?”谈恋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让人娶回家啊。
郁拾华那样的体面人,自然会愿意给相好的一个名分,省得彼此看起来太没脸面。
“行。我问他。”
喻姝在众目睽睽下拨通了郁拾华的电话,同时收到了温禾竖起大拇指的表扬。
“有人问,你方便和我一起来阎家吃饭吗?”她说得言简意赅,不想太打扰在做正事的郁拾华。
“都行。你让长辈定时间,我肯定到。”郁拾华同样答得很有效率,又不失礼貌地添上一句,“这边有事,替我向你家长辈们问好。结束后来接你。”
喻姝开的是免提。
郁拾华匆忙却面面俱到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最意外的反而是阎君合,毕竟他当初问喻姝两人关系时,喻姝给的回答没有今日那么底气十足。
“等年节时分吧,都在燕京,不争这一朝一夕的。”喻姝一点不想郁拾华来受罪。
尤其那老爷子的势利嘴脸,搞不好还要郁拾华让利割肉。
她舍不得。
“不过……我可听说,郁家老太太似乎对大侄女你不大满意。”白潞不死心地问。
这是实话。
喻姝暗自点头,总算讲到关键上了。
“婶婶说得含蓄了。老太太因为我的家世,确实对我非常不满意。”喻姝点出关键。
她不被老太太待见的原因,百分之八十都出在家庭背景上。
阎老爷子眉心一皱。
“而且我听婶婶的话意,怎么这么高兴啊?”喻姝一点不怕地和白潞对话,其实她就在郁拾华面前爱装鹌鹑。
装出一副无辜乖巧可爱的模样。
她希望在郁拾华面前自己是美好美丽的小女人。
白潞半点不慌:“高兴算不上,就是未雨绸缪罢了。或者……”不等她话说完。
老爷子表态了,他看向没说话的阎君合:“老二,你准备下宴会。”必须公开喻姝的身份。
否则他的孙女怎么和郁拾华结婚?
只有联姻才是最靠谱最稳定的关系。
难得有了东风,他应该鼓一鼓气。
阎君合没马上应承下来。
他有心为喻姝正名,但不想影响到无辜的何媛。
“我说二弟,你顾虑也太多了,那何媛本来就不是和咱们家一个姓,你公开了又怎样?”
说这话的是温禾的公公,阎靳深的亲爹,这会儿显然是酒多了,面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
颇有讨人厌的说教嘴脸。
“再说,已经让她过了那么多年享福的日子,你没少给她送钱啊,凭什么。要我说,二弟,你要把钱都讨回来。”
阎君向说得四五不着调,半点没经过大脑。
温禾只低头啃咬着自己的蟹脚,仿佛既没听见婆婆时不时的酸言酸语,也没听见公公直言不讳的粗鲁言语。
阎靳深早早习惯了亲生父母的不着调,这会儿全神贯注盯着温禾瞧,试图以此分散掉自己的注意力。
“什么讨回来?”阎老爷子虽然重利,但也爱名声,何媛嫁得不能算差,且按部就班地成家结婚。
他心里对这个便宜孙女没什么偏见。
把嫁妆讨要回来算个什么事?
他家丢不起这人。
“唉,大侄女。你本来能继承的钱少了好多呢。”阎君向对着喻姝语重心长道。
直惹得旁边的阎靳青忍不住插嘴:“大伯,你这话和我每年都说一遍。说姐姐出嫁要分掉我的钱。”
一直盯着他的蓝益马上急了:“你胡说什么,大伯也是为你着想。”她当然也不待见自己的大伯子,多大的人儿一点为人处世的情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