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室内幽暗无光,钟宁半睡半醒间,只觉得浑身燥热,活像是被扔进了烤炉里,高温蒸得她头脑发昏。
难道忘了开空调?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手,往记忆里床头柜的方向摸,身子一动,才发觉不对。
有什么压在她的小腹上,身体两侧同样被夹紧,她半睡半醒间还以为猫上床了,伸手一探,指尖碰到的却是滑嫩温热的肌肤。
一个激灵,“哎哎!”
还来不及反应,浓郁的带着微弱药感的苦甜味骤然弥漫,下一瞬,她的手被抓住,陷入了柔软的高热。
低吟声婉转如蜜,钟宁亦是出了一身薄汗,只觉得皮肤下燃烧着一簇簇暗火,让她口干舌燥,牙根发痒,刚刚的清醒顿时化作虚无。
一定是春梦吧……
钟宁头脑轰鸣,仿佛有什么喷薄欲出,一阵一阵鼓动着她的心弦。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猛地把身上人掀翻,压在下面,被控制般深深嗅闻女人散发出的香气。
嘴唇缓慢摩挲着脊背,最终停在颈后,着迷般咬下。
……
如同狠狠放松了一天,又去泡了温泉,被技师妥帖地按摩过全身,第二天醒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哪儿哪儿都舒坦。
钟宁蹭了蹭枕头,想着睡个懒觉,她习惯性地翻身,抬腿,却没骑到毛绒绒的抱枕,挨蹭到的是柔嫩温暖的皮肤。
!!
一个骨碌坐起来,昨晚的记忆闪回脑海。
粘滞的阻力,蜷缩脚趾,绵软饱满的触感,破碎的喘息与低吟……女人如水一样在她的指间融化。
钟宁的手下意识动了动,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滑腻湿润的感觉。环视着陌生的环境,她干咽了下口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生锈般一顿一顿地扭过头去,床上的另一个人也睁开了眼,半蹙着眉,黑发如藻披散。朦胧的晨光下,她的脸苍白仿若透明,嘴唇分外殷红,宛若滴血,一双黑沉的眸子空茫茫的,失焦一般,右眼下有两颗并排小痣,一眼望去,有种非人的美艳感。
这个痣……
灵光如同炸雷般劈到钟灵的脑子,等等,她不会真穿了吧!
想起朋友找她幸灾乐祸吐槽时的话,钟宁的脑仁就突突地疼。
昨晚上,她刚结束游戏直播,就看到朋友兴奋地发过来一长串语音,说看的小说里有个炮灰和她同名同姓!
朋友没说多少,就说炮灰被迫嫁给大反派,但是嫌弃反派眼盲,整天在家摔摔打打,没个好脸色,于是就被反派打断双腿,毒哑嗓子,锁在屋里,下半辈子都要靠人伺候,最后死在了起火的疗养院里。
她特意发了书名过来,说让她自己去看,记得全文背诵。
反派的特征很明显,右眼下有两颗小痣,作者还约了插画,朋友一起给分享过来,柔弱的女人仿佛风一吹就散了,神情中却有一种阴郁疯狂的气质。钟宁一看就喜欢上了,这才记得明显。
可关键是她现在两眼一抹黑,小说一句没看也就算了,连原主的记忆都没有,甚至不知道反派叫什么,只知道她姓谢,这还是朋友吐槽时用谢总称呼来着。
对方的神色逐渐不虞,面上浮着一层郁色。
钟宁想到自己的结局,再看看她皮肤青青红红的印记,骨头一下就软了。
她不想断腿!
她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谢总?你,你还好吗?”
相同的音色,用不同的发音方式和语调说出来,差别会有多大?
谢拾青整理着脑中的记忆,意识到自己竟然重生时,耳畔便传来这道熟悉却陌生的嗓音。
钟宁。
在她印象里,钟宁说话总是讥讽的、歇斯底里的,不耐烦与傲慢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声音尖锐,刺耳。
自己正巧重生在刚把人抓过来的那晚,白天的时候,钟宁还是拒绝的态度,大吵大闹着要走,她直接让人打了诱导剂,强制她陷入热潮,完成临时标记。
由于情事的不美妙,以及次日对方辱骂她是荡妇的话,谢拾青对此记忆尤为深刻。
而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这人叫她谢总,还道歉。
她不是从来只叫瞎子的吗?
钟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人回话,却迟迟等不到,她更心慌了。
天杀的她为什么没多问两句!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把这小说看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救命!
昨晚的记忆也很破碎,脑子浆糊似的,根本想不起来多少。
就好像……是她强迫的?
要死了,我要死了,我的腿,我的嗓子,难道现在就要说再见了吗?
“你叫我什么?”
微哑中沁着甜意的柔软声音响起,莫名其妙的,钟宁联想到冰镇过的沙瓤西瓜。
“谢总?”她踟蹰着说。
对方忽地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不能这么叫吗?钟宁抓心挠肝地难受,像监狱里的囚犯,等着不知道赦免还是死刑的判决。
还不敢多问一句。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和原身肯定不同,但为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