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子吃完。
还是没饱。
犹豫半晌,“谢小姐,你那屉小笼包还吃吗?”
话刚落下,面上就红了。
好尴尬啊!但是她真的好饿!
谢拾青正小口小口喝着温水,闻言顿了顿,“你想吃就吃吧。”
“谢谢!”
释然又轻快的语气,随后传来迫不及待的咀嚼声。
谢拾青挑食,而且厌食。
味道重的,重油重盐,她嫌腻歪,味道太过清淡的,又觉得没滋没味,吃不下去,荤菜素菜都有可以挑的毛病,一顿饭动几筷子就算是给面子。
请来的厨师变着花样做,也不能让她多吃几口。
隔三差五就要打上一针营养针。
她的厌食,有不少是信息素紊乱症的“功劳”。
今早上厨师已经多做一些了,可谢拾青没想到,对面的人胃口如此之好,竟还不嫌弃她的剩饭。
要是让熟悉钟宁的人看到,估计得惊掉下巴。
想到那个场面,她勾了勾唇。
面对人上门挑衅,虽说不生气,可她也是很记仇的。看人吃瘪,何乐而不为。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医院。
谢拾青眼盲,不能视物,出门的次数很少,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医院。
身边保镖开路,走路声音一致,前后左右都有,她不肯用盲杖,便走在正中央,听着身旁的脚步声,确定自己迈步的方位。
一行人看起来气势汹汹,很有派头。
托她的福,钟宁也体验了一次被人注目的出行。
她不禁格外庆幸地想,还好自己不是社恐,不然恐怕连该迈哪条腿都忘了。
上到七楼,来到专门的科室,一位护士被保镖叫过来,问道:“钟宁女士是吗?请过来这边体检。”
应该是做婚前检查之类的事,钟宁对体检没什么抗拒心理,跟着护士就走了。
谢拾青独自进入诊室,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冷淡的医生看了她一眼,“坐,待会儿抽个血。”
“齐医生,我的信息素紊乱症有的治了。”
齐宛拿针管的动作一顿,“找到合适的alpha了?”
谢拾青笑了一声,语气缠绵,“百分之百,你也认识的,就是钟宁。”
齐宛:“那你得想想办法,听说她对你意见很大。”
谢拾青摊平手腕,针刺入带来些微痛感,她眉头都不动一下,另一只手支着下巴,“她今天已经跟我过来了,正在外面做全套体检。”
“对了,我们昨天已经睡了,临时标记也很顺利。”
齐宛手一抖,针头差点扎穿血管,她深深看了椅子上娇柔的omega一眼,狐疑道:“你没乱来吧?”
“哪儿能呢,人家是自愿的。”谢拾青加重音量,“心甘情愿和我联姻 。”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齐宛不轻不重地怼了回去,“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别把事情闹太大。”
谢拾青也不恼,假模假样地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来,“怎么不信我呢,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一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人家可关心我了。”
齐宛不接话,她半个字都不信。
钟宁的大名,圈子里谁不是如雷贯耳,相信她能给谢拾青好脸色,都不如相信她自己是武则天转世。
谢拾青在那里长吁短叹,过了一会儿,她忽地问道:“信息素紊乱症,治愈后会复发吗?”
齐宛如实回道:“如果一直有适合的信息素安抚,肯定不会,如果没有,你肯定会。”
一管血被抽走,谢拾青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更透明了。
褪去了惯常的笑意,唇角弧度被抹平,女人眸光乌沉,一片死寂,黑发垂在脸侧,投下阴影,没了娇美,只剩下阴郁。
“那深度标记后,omega对alpha的依赖性,能戒断吗?”
齐宛放下手中针管,送给门外护士让她去化验,转身关严房门,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维生素软糖,放到了谢拾青手里。
“吃两颗。”
看着人心不在焉地拧开瓶盖,倒出两粒橘子味儿软糖放进嘴里,她才回答对方刚刚的问题。
“深度标记对ao双方有相同的影响,并非是单纯的依赖,你们在情感和身体上互相渴求,信任彼此,这种感觉是相互的,并不是谁占了更多的便宜,谁会更吃亏。”
“但我不喜欢。”谢拾青轻声说,“这种被控制的感觉,我很不喜欢。”
齐宛叹气,“你想戒断,只能纯靠意志力,在精神上摆脱这份影响。”
她声音平淡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如果深度标记的都是爱侣,也不会有那么多无疾而终的婚姻。”
“不过你的体质特殊,不能在戒断后依靠抚慰剂缓解发热期,信息素紊乱症复发的几率太大,我不建议这样做。”
谢拾青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假如有足够的样本血清,能够研发出适合我用的抚慰剂吗?”
齐宛已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沉吟片刻后道:“可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