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挽着手臂走过来,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有人半真心半打趣地问,两个人的婚礼什么时候办,都被她们用“正在考虑”的说辞应付过去了。
她们相携来到钟宁面前,钟梓暖噙着笑,看起来真心实意极了,“小宁,参加自己的订婚宴,会不会紧张?”
钟宁已经无法把她温柔的嘴脸放到关怀这一条目下,只觉得面目可憎,真恨不得翻几个白眼。
她气得火冒三丈,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还敢过来?”
谢拾青拽住了钟宁的胳膊,又捏了捏她的手指做安抚,主动开口,笑吟吟说:“多亏了你,一点都紧张,刚宁宁还问我,说姐姐去哪儿了,她可想你了,是不是,宁宁?”
钟宁面色僵硬,瞪着钟梓暖,真恨不得眼刀化作实质,砍过去算了。
谢拾青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她才不情不愿地点了一下头。
钟梓暖面上的笑意顿了一下。
她其实,也很不想钟宁撞破刚刚的事。谁会喜欢自己心底的隐秘暴露出来,她们之间的身份本就复杂,这件事若是爆发出来,比八点档还要精彩。
除了这点外,还有一个原因,她真怕这人气急了,不管不顾起来。
这可是在宴会上,宾客云集,风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要是钟宁真的不顾场合,再像之前那样给她几巴掌,她就不用活了。
关键是她真的不敢打包票,钟宁会忍,当做无事发生。
只有要脸的人才在意形象,钟宁不要脸,人设形象就成了她自己的束缚和弱点。
她要是真的那么疯狂,就不拉着谢拾青去没人的楼梯口说话了。
当时是一时情绪上涌,没控制住。
冷静下来后,她也十分后悔。
钟家,她是一定要的;谢拾青,她求而不得、心心念念的人,她也想要。
钟梓暖眸光一暗,转瞬即逝。
她本想躲着钟宁,可偏偏被身份控制,不得不来,钟宁可以整个宴会都不给她好脸色,但是她必须凑上去,主动说话,展现自己温柔的人设。
现在,钟宁的神色实在是难看,她的双颊几乎开始隐隐作痛了。
乐溪则不肯走,作为一位年轻的企业家,乐家的继承人,她是很乐意和谢拾青结交的,尤其现在两个人现在都和钟家有了关系。
至于钟梓暖和钟宁姐妹二人的矛盾,在她看来,完全不影响她和谢拾青交流合作,大家都是商人,意气用事这个词并不在她们的字典里。
乐溪最近的工作重点都在她新开发的短视频app上,要是能请来明星入驻,这该是多么大的广告效应。
公司的人早就和谢氏经纪人研究过这件事,只是一直没定下来合作,她现在遇上了谢氏的董事长,自然要好好说一说。
两个人就这样聊了下去。
谢拾青的演技可是很好的,面对仇人,只要是对她有利的,她也能摆出最得体的态度。
于是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钟梓暖想离开但是不行,钟宁怒火丛生地盯着她,看她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犯人,恶狠狠地,简直要将人千刀万剐了。
饶是以钟梓暖的修养,面皮都有些紧绷起来。
就在这时,傅南霜一行人也走了过来,作为钟宁的朋友,她们看钟梓暖的目光同样不善。
傅南霜是个口条利索的,上来就是一句阴阳,“哟,这不是钟梓暖吗,我瞧你最近丰腴了不少啊,不是说临城的业务不太顺利吗,没想到你的胃口不错,不轻反重了,没想到钟小姐如此看得开,我真该好好学习学习。”
钟梓暖脸上的笑当即就掉了下去,紧接着又迅速挂了上来,“傅小姐。”
她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前段时间,钟家主交给钟梓暖的任务,临城又建了一座商场,她则负责去招商,邀请各大品牌入驻。
依靠着钟氏的体量和口碑,这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可她搞砸了。
这件事是纯粹的丑闻,钟梓暖喜欢营造温柔体贴的人设,和别的老板谈合作时,自然也要贯彻这一点,没少说一些叮嘱,做一些善解人意的发言。
就有一位吃醋的夫人,见妻子久久不归家,找私家侦探一查,是和一位年轻女人在西餐馆约会,当即就大发雷霆,堵了过去,照着她的脸上泼了一杯红酒。
事后解释清了,也道歉了,可人人提起钟梓暖,第一反应不是钟家的继承人,而是那个被泼酒的倒霉蛋,更有一些人很是觉得她说话办事没有分寸,才引来误会。
合作就是合作,搞得和情人似的,传出去她们名声也不好听啊,就好像她们都喜欢搞潜规则一样。
商户看在钟氏的份上,自然还是纷纷答应入驻,可联系却不是她,而是随行的钟家主助理。
这一趟事务办得实在不美,灰头土脸,丢尽了脸面。
傅南霜精准踩住了她的痛脚,一来就照着最恶心人的点攻击,钟梓暖怎么笑得出来。
她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好在这帮朋友里,只有傅南霜性格张扬一些,喜欢“直来直去”,贴脸输出,其他人并不会说太多,虽然一举一动也谈不上尊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