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谢拾青忽然发觉,她好像,喜欢上了钟宁。
这份认知浮现出来的第一秒,她就惊慌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呢,爱情,就是一个笑话,一场骗局,是激素驱使下的动物本能。
她不可能产生爱。
更何况,这个对象怎么就是钟宁?就因为她体贴,她包容,她呵护自己的情绪,用真诚和真心对她,她就要爱上她吗?
谢拾青徒劳地张了张嘴,想说出几个钟宁的缺点,却没能说得出来。
想反驳,却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她在对钟宁撒娇啊,有这个必要吗?其实是完全没有的,钟宁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抚慰剂的问题解决,她就不需要这个人了。
有她没她,其实都不耽误自己对付钟家,无非就是麻烦了一点。
可一步步逼着曾经的敌人走到绝路上,不也是很爽快的事吗?这麻烦怎么算得上是麻烦,而是通往美味佳肴必须添加的调味品。
钟宁要走,她还想了八百个理由去拦,去美化自己抓住不放的行为,找一堆正当借口出来。
完全就是欲盖弥彰。
那些理由没有一个站得住脚,也就是她自我催眠,假装它们有理有据罢了。
她喜欢钟宁,她竟然喜欢钟宁……
谢拾青止不住地后退,就像一个从未见过火光的人,忽然看到了一丛野生的雷火在枯树上摇曳,它的姿态是那么美,可她只觉得害怕。
它是无害的吗?它有危险吗?
美的事物,在自然界,都和毒挂钩,爱情就像火焰一样炙热动人,它的危险程度,也和火一样。
一个不好,是要把人灼伤的。
谢拾青没经历过这个,她完全宕机了。
而就这样承认自己喜欢上了钟宁,就好像输了似的。也没有人和她比啊,没谁会嘲讽她说:“你不是自诩清醒冷静,对爱情不屑一顾吗?怎么,打脸了吧。”
哪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可谢拾青自己对自己说,她幻想中的假想敌在对她说。
吓得她落荒而逃,天还没亮就跑了。
要知道,自从车祸以后,她就再也没离开过风城了。
她没有办法面对钟宁,更没办法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