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长度差不多就到了小腿下方。
她身上的淤青也消了,皮肤又恢复了雪一般的冷白色泽,卧室的暖光镀了一层柔色上去,倒有种白瓷的细腻柔润感。
钟宁扶着人躺下,又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换上睡衣,也跟着躺到床上,用自己的手去揉谢拾青的胃。
逆时针五十圈,顺时针五十圈……
胳膊酸了就换另一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拾青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她受不了不洗漱就上床睡觉,就拽了拽钟宁的胳膊,央求道:“宁宁带我去卫生间吧。”
钟宁说好,就要抱着她过去,却被拦下了。
谢拾青摇摇头说:“你刚刚揉了这么久,胳膊肯定酸了,我自己可以走的,只是几步路而已,宁宁牵着我就行了。”
不等钟宁继续说话,她就自己从床上挪了下来,站到了地上,受伤的那只脚虚虚地挨着深棕色的木质地面,房间没有铺地毯,钟宁看到她雪白的脚趾蜷了蜷。
她叹气,“自己走也不要那么着急啊,我去拿拖鞋给你。”
谢拾青在这里有自己的一双拖鞋,颜色嘛,符合钟宁自己的审美,是一双橘色的小猫拖鞋。
她急匆匆地去,急匆匆地回来,蹲在地上,捧起这人的脚,帮她把鞋子套了上去,又起身架住对方的胳膊,好让她能靠着自己使力。
卫生间离这里没有几步路,出门拐个弯就到了。
谢拾青暗自记下距离和她需要的步数,又被钟宁引着,知道了里面的布局摆放,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立体的图像,做到了心中有数。
她洗脸,用的是钟宁的洁面乳,刷牙,用的是钟宁的牙膏,卫生间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她不着痕迹地深深呼吸。
谢拾青轻轻哆嗦了一下。
钟宁就在她旁边,密切关注着她,见状便扶住了她的腰,“是腿疼了吗?”
她从背后搂着她,声音关切,谢拾青咬着牙刷摇头。钟宁想了想,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她知道谢拾青有时候会故意隐瞒自己的不舒服。
可她不清楚的是,谢拾青这次的确没说假话,她的腿不疼,倒是心脏跳得太快,撞得胸口疼。
因为兴奋。
简单洗漱完,钟宁先把她送了回去,自己返回浴室冲了个战斗澡。
谢拾青一个人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小被,把脸埋在里面深深嗅闻。
被子上充满了钟宁的味道,清清淡淡的柚子花香气。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没和钟宁躺在一张床上过了?谢拾青不想细数,没有钟宁的每一天都像一辈子那么长。
不枉费她特意吃了那么多河虾。
吃得时候都差点要反胃了。
通过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谢拾青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具躯体常年饱受病痛困扰,已经极大地拔高了她的疼痛阈值,也养成了她对身体毫不在意的态度。
反正死不了,随便折腾去吧。
她对自己缺乏关爱,已然把身体当成了一种好用的工具。
谢拾青埋在被子里猛吸了好几口,像是终于吃到猫薄荷的猫,餍足地眯起眼睛,趁着正主没回来,她伸手把被抖了几下,消灭刚刚的痕迹。
钟宁带着一身水汽回来,关掉了卧室的灯。
床上有两个枕头,却只有一条被子,她倒也不介意这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又把手搁到谢拾青的肚子上轻轻地去揉。
不知不觉自己就睡着了。
谢拾青睁着一双眼睛,黑暗中,她的虹膜比夜色还要沉,呼吸却越来越灼热。
浓如鸦羽的睫毛低低一压,她张口,呵出一股热气来,感受着体温稳步且快速地上升。
她的发热期到了,真是凑巧。
按时间算,差不多也是这几天,谢拾青的心早就蠢蠢欲动,她的身体在催促着她,去找自己的alpha,找她的标记对象。
她压抑不住自己对钟宁信息素的渴求,也不想压抑。
现在她的alpha就躺在旁边,身体便自动进入了渴求模式。
浓郁的苦艾酒味道扩散开来,谢拾青听着身旁人渐渐加重的呼吸声,侧过身子,一点一点地凑近。
黑暗中的瞎子,是视力最好的人。
她精准地循着呼吸的热气,找到了那片让她渴望的嘴唇,随后伸出舌尖,缓慢、小心地探进。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感谢受损的眼睛吧,它让谢拾青在黑暗中如鱼得水,像是回到了自己领域的掌控者,不必担心毛手毛脚地把人给吵醒了。
苦艾酒的气味随着呼吸起伏,如同海边上涨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扩散,无形无色的气味侵入空气,融入空气,将两个人都包裹住。
谢拾青着迷地吮吸住钟宁的唇瓣,用舌尖去描摹边缘的唇线,吮过弹软的唇肉,含住柔软的唇珠。她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去舔,拿舌尖轻轻地蹭。
空气也被她上升的体温烤得灼热,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已然超标,钟宁在梦中不适地蹙了蹙眉,像是受不了这高温,她微微张开了嘴。
下一瞬,有客人不请自来,闯进了她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