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离开她才好。
水洼如何能承接风暴,细草如何能抵御雷霆。
但钟宁深思熟虑过,她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觉得自己可以承受。
不是自信到傲慢,也不是不知分寸,不清楚事情的严重程度。恰好是仔仔细细考虑过,反复思量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钟宁认为她能够接住这个大麻烦,能够包容谢拾青,治愈她 ,还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状态。
她心里是有很多爱,但爱别人的前提是爱自己。但她相信自己能做到,那就不能放任谢拾青继续坠落。
她要抓住这个人,将她从悬崖中拉起,重新迎接广阔的天地。
钟宁陪着谢拾青躺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做。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依偎在一起,本身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不需要额外说话也没关系。
只是钟宁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引导谢拾青也开口,希望让她产生多倾诉的习惯。
坏事分享出去,可以降低难过,好事分享出去,可以增加喜悦。这一切的前提是有足够多的正确的反馈,钟宁觉得自己可以做好这个。
先培养习惯,再慢慢扩散信任。
“你说用了抚慰剂,有没有不习惯、不舒服的?”钟宁问。
“没有,都很好。”谢拾青摇了下头,“它就在床头柜里放着呢,宁宁要看一下吗?”
钟宁就真的去看了一眼,小小的玻璃瓶躺在纯白的盒子里,里面的液体是透明无色的,真像是某种奇怪的药。
她只看了一下,就把抽屉重新推了回去,说:“明天就不要用了。”
在谢拾青骤然屏住的呼吸中,她继续说:“晚上的时候,你介意我在这里小小留宿一下吗?”
谢拾青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介意不介意!”
介意才有鬼了!
她久违地享受到了来自钟宁无微不至的照顾服务,甚至连晚饭都是叫人喂着吃的。
谢拾青欢喜得胸口都发疼了。
谁要自力更生地吃饭,谁要装得像正常人,反正不是她,她是娇弱可怜的omega,就应该要被自己的alpha细心呵护才对。
喂饭是她应得的。
吃过晚饭,钟宁果然没走,谢拾青躺在床上,放在被单上的手摸摸收紧,将床单揪起一团。
天呐……她比第一次还要紧张。
她现在会不会不够好看?哭了太久,眼睛都还是肿的,没有消下去,最近也没休息好,黑眼圈有吗?明显吗?体重又轻了,摸起来一定很硌手吧……
钟宁会不会嫌弃她啊……
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谢拾青就咬住了下嘴唇,不安的气息绕着她盘旋。
打破凝固空气的,是一根来自钟宁的食指,它按在谢拾青的唇瓣上揉了揉,随后替换成了一个更加柔软的物什,轻轻撬开牙齿,将可怜的唇瓣解救出来。
除去昨晚那个乱七八糟的强吻不谈,她们有多久没有接过吻了,谢拾青简直没法计量,在她的感官里,足足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她就像被封在冰层里的鱼,神奇地还拥有着对外界的感官,可周围全是冰天雪地,一片死寂,一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一个世纪又像一秒钟那么短,时间在这里成了无用的东西。
没有钟宁的日子,难捱地好似死去又活,活过再死,一直处于半生半死之间,得不到解脱。
晚饭后,她们吃了草莓,钟宁的舌尖也是草莓味儿的,泛着湿漉漉的甜,轻轻一吮,谢拾青几乎要化成一汪甜水,被她直接吸入腹中了。
她干燥柔软的掌心,也被雨水浇湿了。
标记的那一刻,谢拾青再度掉下眼泪,断续地哭了起来,“我要死了。”她喃喃道,“我真的要死了。”
她从未有哪刻,这泪水如此真心实意过。
钟宁无暇说话,就捏了捏她的软肉。
谢拾青瘫软着,仿佛真成了什么软体动物,一点骨头都没长,嗫嚅着说:“现在死掉也可以。”
“瞎说什么。”钟宁总算空出嘴巴来,轻轻咬了她的脸一下,“不许乱说话。”
“现在死掉,明天就不要了?”
“要的,要的!”谢拾青忙不迭地拿着鱼竿把刚刚说的话都钓了回来,“明天想要,宁宁。”
抿了下唇,她用手指去勾钟宁的手心,“今天还有吗?今天也想要。”
声音又娇又软,比含了蜜还要甜腻。
钟宁打定主意要好好补偿她一番,用快乐盖过昨天的悲伤,听到这话后,轻笑着摇了摇头,先坐起来,拿了床头的水喝了一口,渡进谢拾青的嘴里。
这样喝了差不多半杯,她才倾身向下凑去。
……
结束后,钟宁也出了一身汗。她空调不敢开太低,怕把人吹感冒了,现在又血气翻涌,没法不出汗的。
低头吻了吻谢拾青的唇角,柔声说:“我去浴室放水,等我一下好吗?”
谢拾青这回真的是一点力气没有了,平平地躺着,大汗淋漓,真像是靠自己下了一场小雨。
凌乱的黑发在皮肤上蜿蜒,宛若一副黑白相间的水墨山水画。
她连嗯一声都没嗯出来,徒劳地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