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想要把全世界都捧给眼前的人,只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照料的期盼。
洗过澡,用浴巾擦掉身上的水珠,要开始吹头发。
眼睛好了以后,谢拾青的听觉就没有那么敏锐了,一些低噪音的吹风机是可以用的。
热热的暖风从风筒里吹出来,吹过短短的蓝色发丝,“你的黑头发长出来一点了。”
发根处一点黑色,像是沾了蓝墨水的钢笔。
“我都补染过一次了,就这样吧,等蓝色掉得差不多,再换个别的颜色。”钟宁随意地说。
“要不要粉色?”谢拾青一手轻微晃动着吹风机,一只手充当梳子,梳理她潮湿的发丝。
“你现在开始喜欢粉色了吗?”钟宁挑了下眉,“静静。”
谢拾青也弯了弯眼睛,“只是觉得你换粉色会很可爱,而且你还年轻啊,用一点鲜亮的颜色正合适。”
“那你呢。”钟宁通过镜子和她对视,“你的羊毛卷,是你喜欢的发型吗?”
谢拾青的头发还湿着,瞧起来没有那么蓬,但卷度还在,烫得效果很好。
“你喜欢吗?”她说,“喜欢我就留着。”
这些外物,她都不是很在意。
“我喜欢你喜欢的。”钟宁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谢拾青软着声音说:“那我也是,怎么办,问题僵住了。”
“吹好了,你先出去换衣服吧,我一会儿吹干头发,就来给你涂药膏。”
“我帮你吹。”钟宁拿过放在台子上的吹风机,“来嘛,来坐好。”
谢拾青的卷卷头发,吹干以后,像是蓬松的松塔。
“还是换一个发型吧。”钟宁说,“静静是很好,但是我喜欢的是拾青,不是她。”
“好。”谢拾青说。
从浴室出来,钟宁只套了睡裤,往床上平平地躺,乖乖等着被涂药。
她看着谢拾青把药膏挤到手指上,忽然小声说:“其实只是涂一下,不揉也可以的,也会吸收的。”
“不可以。”谢拾青说,“这样好得快。”
她看着钟宁的苦瓜脸,实在是忍不住笑,“我会轻轻的,保证没有那么痛,好不好?”
钟宁幽怨地叹气,“轻一点的痛也是痛啊……你来吧,早揉早结束。”
“早一点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早一点做。”谢拾青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柔柔地蹭过她的耳垂,“你不想我吗?”
……自然是想的。
一个刚开荤没多久的人,正处于瘾最大的阶段,怎么可能不想。
“快涂。”钟宁默默开口。
谢拾青轻笑一声,将药膏均匀地抹在淤青上,接着学着医生教过的方式,开始用掌心在上面打圈。
刚按上去,身下的皮肤就是一颤。
耳边便传来了倒抽气的声音。
在忍痛方面,钟宁才是那个娇气鬼,一点点痛都吃不得,她已经尽量放轻力道了,钟宁还是要“做鬼脸”。
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
“很快就好了,马上就结束了。”
其实没有,至少要揉三四十下。
钟宁皱巴着一张脸,“真的吗?”
谢拾青诚恳地说:“真的,我现在不说谎,你忘了吗?”
“好吧。”钟宁信了。
半晌后。
她生无可恋地躺着,缓慢说道:“骗子,骗我,说了很快的。”
谢拾青拿起手机,“五分钟不到,还不快吗?是因为疼痛延长了对时间的感知,让你误以为很慢。”
她撑着床,吻了吻钟宁的唇瓣,“我去洗手。”
身上的药膏要涂,脸上的也是,不过这个用棉签就可以,而且也没有那么疼。
只是这个巴掌印留在脸上,还是很显眼的。
谢拾青每次看到,都不免要心疼。
她给方助理发消息:【派最好的律师去,我要让钟璘后半辈子都在牢房里待着。】
谢拾青没有生物钟,她的睡眠时间非常不固定,钟宁是有生物钟的,醒过来以后,却没有起床,而是扭过头去看旁边的人。
谢拾青就躺在旁边,双眸紧闭,睡颜恬静。
过分漂亮的一张脸,让她魂牵梦萦,怎么也放不下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视线太专注了,谢拾青的眉头微动,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看到她以后,很熟悉地就翻身凑了过来,把脑袋枕到她的颈窝,“几点了?”
钟宁艰难地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八点刚出头。”
“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
谢拾青唔了一声,蹭了蹭她的侧脸,声音软得像拉丝的烤棉花糖,“眯一会儿就起来。”
“好。”
但是没好成功。
门被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打开了,松茸噌地跳上了床,嘴巴一松,扔下来一条牵引绳。
它没开口,但意思实在明显。
钟宁扶额,“祖宗……你再躺一会儿吧拾青,我答应它要玩两天的,我先起床。”
“我也起来吧。”
谢拾青打了个哈欠,“我去把头发做了,得要几个小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