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浅黄色的太阳帽一颠一颠地跑过来,“漂亮姐姐,我可不可以摸小狗哇?”
她裂开嘴笑,露出一个豁着的门牙。
傅南霜噗嗤就笑了。
小姑娘的家长追在后面跑了过来,显得格外局促,是那种一看就社恐的不好意思,头是低着的,声音也是低着的,一个劲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可以摸啊,没事的。”傅南霜摆了摆手,忽然想起来什么,扭过头喊:“小宁,狗能摸吗?”
松茸坐在地上,好像隐约翻了个白眼似的。
钟宁本来在给谢拾青剥橘子,闻言连忙过去,“怎么了?”
“小姑娘想摸狗。”傅南霜说,“让不让摸啊?”
“让的让的。”钟宁蹲下身,把松茸领过来,手掌牵着项圈没松开,让它侧着站,“来摸吧,但是不可以抓它的毛哦。”
家长更局促了,开始一个劲说谢谢。
小姑娘倒是大大方方的,冲她也露出一个豁牙的笑容,“谢谢姐姐!”她张开两只手,十个指头都分开,像是花朵的茎叶,“我的手手是干净的。”
钟宁和傅南霜两个都笑了。
“哇,狗狗,你好软。”她抬起一只手,惊奇地张大嘴巴,“我轻轻摸。”
“狗狗,你真好看。姐姐,狗狗叫什么呀?”
“它叫松茸。”
这个词有点难念,小姑娘和舌头讲了一会儿道理,还是没能发出来,变成了“中容”一样的发音。
就在那里“中容、中容,你好好看哦!”
摸了也就几分钟,她就停下了,“谢谢姐姐,谢谢中容!”还把手举过头顶,比了个心。
家长又是一连串鞠躬道谢的连招,把自己女儿抱起就跑。
傅南霜乐得前仰后合,“真可爱啊,怎么生的孩子是社牛,当家长的是社恐呢,笑死了。”
“别说,太可爱了,搞得我都有点想要个孩子了。”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钟宁被问得猝不及防,放低声音说:“我们俩都不想要小孩子,觉得会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不要也行。”傅南霜非常理解地说,“我妈生了我以后,没少在我面前抱怨,说我让她的腰围粗了好几厘米,肚子肉也松垮了,再也没有腹肌人鱼线能练出来,隔三差五就要敲诈我一通。”
“不生也挺好的,医疗技术再发达,也扭转不了孕育对身体的危害。”她话音一转,“不过你们得考虑公司继承的问题。”
“这样吧。”她眼珠一转,“我可以认你俩当干妈,到时候把公司传给我好了。”
钟宁:“你比我还大几岁呢!”
傅南霜:“是哦,那你认我当干妈,我把公司传给你好了,记得给我养老啊。”
钟宁懒得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扭头就走了。傅南霜在身后喊可不可以去遛狗,她也只是摆摆手。
不过插科打诨归插科打诨,公司的继承,的确是一个大问题,需要解决的。
这个问题,只怕谢拾青早有考虑,她去问,好像显得自己很在乎兜里的钱似的。
两个人还年轻,不急于一时。
暂且把它搁置,钟宁回去坐下,嘴边就递过来一瓣橘子,干干净净的,一点橘丝都没有。
谢拾青抬了抬掌心,“喏,这可是我第一次剥橘子。”
钟宁低头叼住,嚼了几下,“哇塞!天呐,也太甜了吧,这瓣橘子好像是沾了糖了,怎么会这么甜?”
她自己又掰了一瓣下来放进嘴里,“咦,奇怪,怎么我掰的这个就不甜呢?拾青,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拾青点了下头,“知道。”
“因为你味觉失灵了。”
钟宁一脸严肃,“我不信,除非你再喂我一个,我要对比一下。”
谢拾青噙着浅笑,又喂了她一瓣,“这个呢?甜不甜?”
钟宁:“哇!好甜!”
谢拾青眉眼弯弯,指尖再度捏了一瓣橘肉,放到唇边,“这一个更甜哦,要不要吃?”
钟宁点头:“嗯嗯!”
然后她就看到,谢拾青将橘子瓣放到了自己嘴里含着一半,露出来一半,挑了下眉。
钟宁:“……”
她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嗖地把它叼走了。
“就这一个!”她耳垂微红地说,“不许逗我了,都是人呢。”
谢拾青:“好哦。”
钟宁是摸到规律了,在这人起了坏心的时候,赶紧第一时间就把她堵住,趁着手段没升级,直接接住是最好的。不然越不让她说,她就越是来劲。
平时外面都是陌生人,脸红一下,自我催眠谁都不认识谁也就过去了,现在都是朋友在旁边,一打眼就瞧出来蹊跷,那才是真的社死。
谢拾青心满意足,果然消停下来,只是倚着她,把小提琴拿出来,慢悠悠地拉。
天气凉爽,微风徐徐,厚厚的白云投下阴影,树叶和草叶随着风摇晃。
好惬意。
“好像每个人都很快乐。”她放下提琴,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