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多久。
这座小城没有多少温情,太过严重的寒潮雪天,能冻死人的温度使得每个人都想要躲在房间内。
没人会在这个时间加班或者聚会。
也没人会意识到她的消失。
轻巧的脚步声从前方处传来,伴随着一点暖光。
谢拾青一只手拎着台灯,为地下室的又增添了一处光源,一只手端着一个盘子。
“和我计算的时间一样。”她语气闲适,手上随意地放下台灯,“你现在应该会想吃一点东西,刚烤好的披萨,还有薯条。”
她把立架挪到一边,似乎不在乎钟宁自己扯掉了吊针。
这种过分自然的态度,就好似她们还是在楼上温暖的沙发内,观看一部电影,分享热腾腾的小吃。
钟宁尽力从晕眩的思维里抽出可以使用的部分,操控唇舌来发声:“你在做什么啊,拾青,快放开我。”
这大概是一句包含不可置信以及被背叛的话,可通过她无力的喉舌,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宛若绵软的撒娇调情。
谢拾青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块切好的披萨,扯断拉丝的芝士,将这块甜香的食物,递送到钟宁嘴边。
后者撑着胳膊,向后靠到了墙面,抗拒的意思十分明显。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拾青露出一个权衡中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可以一边吃,我一边说,并不耽误。”
钟宁的确很想吃送到嘴边的美味,她的胃有一种近乎痉挛的饥饿,似乎住了一群蝗虫,能啃食掉一头大象。
过分古怪的饿感让她更加心惊胆战,面对着昔日无话不谈的密友,这个造成她近期痛苦的元凶,钟宁实在不敢交付信任。
“这只是普通的披萨,你最爱的牌子,苏珊快餐家的。”谢拾青说,“没有添加任何额外成分。”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钟宁笑了一下,“鉴于我现在的处境,这句话恐怕没有多少说服力。”
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一次性手套,用莫名酸软的胳膊拿起披萨,一口口吃下。
热腾腾的甜食,总是安抚人心的最好工具。
谢拾青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杯同样冒着热气的奶茶,放到了她手边。
随后徐徐道:“没办法,学妹,我只是太爱你了。”
爱?
钟宁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