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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 枕庸 1157 字 24天前

着身家性命做那个乱臣贼子,为什么看不到朕的一颗心呢?

宋澜那道敏感的神经突突地疼,他又走近些,盯着一身素袍的梅砚,再次问出了自己执着多时的问题:

“你告诉朕,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朕身边蛰居五年,为什么暗中搅动朝堂风云,为什么殚精竭虑拉徐玉璋下马,又为什么……要杀了朕的君父?

梅砚闭眼,不去看他,如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不肯开口发一言。

宋澜侧首冷笑,“少傅宁肯自裁谢罪,也不肯说出谋逆的原因,朕真的是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仇怨,让少傅不惜手染鲜血,甘做佞臣?”

这话说得重,梅砚忍不住睁开眼睛,抬起一双杏眸看他,心里顿时涌上一层苦楚。

似乎是那仇怨太大了,大到他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忍着那剧痛骗上宋澜五年,也要咬着牙将血咽在肚子里,不肯吐露一个字。

不肯说话,下巴就被宋澜捏住了,梅砚知道他的心里也难受的狠,爱恨交织,早已令他喜怒无常。

“少傅,这么久了,你有没有后悔过?”

梅砚的下颔被他捏的生疼,齿骨都要断开,颈上的疤粗糙泛痛,脸也微微涨红。

他说:“不曾。”

宋澜眼睛都气红了,手下的力道半分也没有减轻,逼着问:“那你有没有愧?”

梅砚闭了眼,一张玉脸略显悲戚,似乎不愿意答宋澜的话。

就在宋澜以为他真的不会再答的时候,忽然听见浅浅一声:“有。”

他有愧。

他有愧。

他有愧。

“哈……”

宋澜仰头笑了,泪却落下来,他登基以后,从未在人前流露过真情,更不曾落过眼泪,可他万万想不到,那个铁石心肠的少傅啊,他是有愧的。

他愧对了谁呢?

梅砚才觉得自己的下颔被松开,还没回过神儿来的功夫就被宋澜欺身而上。嘴唇被狠狠啮噬,牙齿被吮吸探开。

梅砚再次闭了眼睛,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挣扎,也没有躲。

“陛下……”梅砚的唇被松开,嘴角淌着血,面色有些红,“是臣有愧于心,若你……若你如此能好受些,臣也甘愿。”

梅砚说得很含蓄,但宋澜听懂了,他早已经明里暗里说过数次。

“行啊。”

宋澜一笑,弯下腰将坐在椅子上的梅砚打横抱了起来,一把将人扔在了内室的床上。

“这是少傅自己说的,朕可没有逼你。”

梅砚伏在床上,宽大的领缘张开,露出他颈上的疤,一张脸除了下巴被宋澜掐的通红,早已经化作了惨白颜色,唇上的血珠渗人的红。

他看着宋澜脱了外衫,闭了眼睛。

这些日子,他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宋澜,他看到了宋澜在这个皇位上有多么不容易,也看到了宋澜心里爱恨交织的苦。宋澜那样恨他,又舍不得他去死,只能被自己心里那只嗜血獠牙的怪物咬的鲜血淋漓。宋澜想要他不如意,又不愿看到他不顺心,明明把他软禁在了癯仙榭,又松了口让他涉足政事。

宋澜再怎么位及人皇,再怎么杀伐果断,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啊。

梅砚当初想,如果奉上自己这条命,是不是能让过往都烟消云散,所以他如今想,如果奉上自己这具羸弱的病体,是不是能让宋澜好受一点点。

哪怕一点点也是好的。

宋澜的身子压上来,牙齿咬住了他的耳垂,啮噬间含糊地说:“梅景怀,朕好恨你啊。”

太久了,仇恨在宋澜的心里长成了一只恶魔,时时刻刻在他的耳边嘶吼:是他,是你的少傅,他居心叵测,从一开始在你身边就是别有所图,他对你好只是装模作样,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玩弄朝臣,他谋害先皇,他他他,他是乱臣贼子,罪无可赦。

可他的心里还驻扎了一位谪仙,抚琴拨弦,琴音悦耳,对他说:他是你的少傅,教你诗文,授你策论,为你取字青冥,在东宫里全心全意待你好了五年,为了你杀徐玉璋,为了你喝下牵机酒,为你险些丢了一条命,他只是有他的苦衷。

宋澜顺着梅砚的耳垂去啃他耳下的疤,一颗心狂乱地在胸腔里跳动,像是贪婪的孤狼看见了赏心悦目的猎物,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吞之入腹,却又在张嘴的那一刻生出些小心翼翼的珍视。

他视其为宿敌仇怨,却又不曾忘记过这是他的神明,不曾忘记那双清白的手曾轻轻抚过他的发顶,予他世上最温暖的岁月。

宋澜一时出神,手指却不受控地解开了梅砚的衣带,再然后是梅砚云雁细锦的裤腰,也被宋澜一把除了。

凉意碰到肌肤,梅砚猛地瑟缩了一下,蜷起了腿。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妥协是对还是错,但他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此时此刻,身体里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将闷哼锁在喉咙里,死死咬着唇,忍得煎难。

宋澜也不多好受,声音已经有些粗哑,他用恨抵爱,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额上沁出汗水。

“少傅,别害怕。”

他用力地把梅砚圈在怀里,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