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好,他是故意想让人走得不安稳。
这才是他对一个人真正的恨意,不仅要人死,还要人死得不痛快,即便是亡魂都要惴惴不安。
他从来不宽容,向来不大度,杀伐果断不是他伪装出来的假象,锱铢必较也不是他虚伪的皮囊。
梅砚想起过往的事情,想起宋澜掐着他的下巴一句又一句:梅景怀,朕恨死你了!
那哪里又算得上是恨呢?
他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哽,说不出话来。
相比之下,宋澜倒是很冷静。
他从椅子上起身,再也没有看徐清纵一眼,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梅砚身上,眸子里的乖张全部褪去,竟是疲惫不堪。
“少傅,朕有点累。”
若不是段惊觉还在侧,他应该要扑在梅砚怀里了。
梅砚如鲠在喉,只得拍了拍他的肩,温言道:“我送你回去。”
三人一同从凤章宫出来,段惊觉刚刚告辞离去,梅砚与宋澜就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远远传过来。
天有些暗了,甬巷之中秋风四起,老鸦孤鸣,残损的枯叶在地上打着圈,挪涌至人的脚边,碰擦着人的衣摆。
那呜咽声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越来越近,悲苦不堪。
是宋南曛在哭。
少年的脸上瞧不见当初的顽劣笑语,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他穿了一件宫袍,却像是服丧的孝子,就这么一步一哭,一直走到凤章宫的门口。
“母后……”
宋澜立凤朝宫门口,一把拉住了宋南曛的胳膊,言辞狠厉:“人都死了,不必进去了。”
梅砚在一旁没有说话,从徐清纵自裁到此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