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诏,众人便觉得他这是有损国祚之举,天天讽谏进言,没有一刻消停,宋澜都有些习惯了。
他坐在高位上,不怎么用力睁眼睛,神态显得有些懒散,淡淡道:“有事启奏吧。”
有些消息若是不用全力去隐瞒,便很容易闹得人尽皆知。
徐清纵的死便是如此。
像是约定俗成一般,孟颜渊一身紫袍,老态威仪地站出来。
“臣有本奏。”
“言。”
“臣听闻先皇后徐氏于昨日薨逝,不知为何陛下竟然秘而不宣,陛下登基时不依祖制立徐氏为太后,如今又怠缓其丧事,可谓有违孝义之道!”
上首的宋澜倾了倾身子,微勾唇角,那双眼睛弯弯一笑:“哦?朕秘而不宣,那左相是怎么知道的?”
孟颜渊:“……”
宋澜原本还想再怼他几句,转眼看到孟颜渊身侧的梅砚,便又正了正神色,道:“罢了罢了,朕不与你打机锋,徐清纵的事情,即便左相不提,朕也要说的。”
群臣闭口不言,都想听听看宋澜会说什么。
在他们眼里,宋澜原本做不上这个皇帝,无非是因为先帝的驾崩太过突然,才让他因着太子之名顺利继位。
他若老老实实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打压世家大族的势力、不危急高官大员的利益,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没道理与皇帝为难。
偏偏宋澜不是那样的人。
他生来桀骜不驯,不会为人宰割。初为人皇,先改了祖制,又废了贪官,继而更了朝律,桩桩件件都为人所不容。
帝王的眼里揉不下沙子,朝臣的眼里装不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