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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殿上 枕庸 1167 字 24天前

他的血|肉之中才肯罢休。晏陕艇

“少傅, 太好了, 你没事。”

他太高兴了,急切地想要去吻梅砚, 却顾忌着梅砚嘴角有伤, 便将那温热的唇覆在了梅砚的额头上。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动作, 与嘴唇相撞的感觉全然不同, 这种感觉更让人心安。

梅砚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亲吻, 初时还能感受到宋澜身上传来的炙热气息,再过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面红耳赤,好说歹说才让宋澜把他松开了。

梅砚看着宋澜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刚刚长成的狼崽与猎人殊死搏斗,落得满身是伤也不觉得疼,只在乎别人是不是安然无恙。延闪停

他伸手将宋澜脸上拂着的两缕乱发轻轻拨开,看着眼前少年清亮澄澈的眼眸,温和地笑了笑:“自己胳膊上还有伤呢,使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么。”

宋澜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梅砚受伤的嘴角和发肿的脸颊,“少傅疼不疼?”

“不疼。”

两颗跳动的心脏又贴合在一起,在梅砚被蔡华敬用刀抵着脖子的那一刻,在宋澜用短刃扎自己的心口那一刻,他们都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彼此说。

求你千万不要死,求你千万不要为我舍命,求你千万不能有事。

这些话当时没有机会说出来,此刻再说出来也就没有意义了,但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们切切实实体会了个真切。

梅砚舌上也有伤,把宋澜哄好了之后就一直懒得说话,一直到马车徐徐进了盛京城,他感受着宋澜的手掌在自己背后的轻抚,知道那无助的处境再也不会到来,终于彻底安了心。

梅砚睡了好一会儿。

他中的那迷药很伤精神,又被蔡华敬劫持了一宿,这一觉就睡得很沉。

觉睡沉了,是最容易做梦的。

噩梦。

蔡华敬那张皱纹横生的脸在梅砚的视线里闪来闪去,他粗俗的言语像是砸在梅砚脸上的一块块砖石。

“你可是在瑶光殿里一口一句,说自己是天子师长,你又敬他到了哪份儿上?”

“梅景怀,那宫里的龙榻你睡过不少回吧,敬人敬到床上去了,可真叫老夫开眼啊——”

“梅景怀,老夫当你是多高风亮节的人呢,原来背地里做的是伺候人的事儿。真恶心,亏得你还是梅时庸的孙子,你祖父泉下有知,怕也要恶心坏了吧。”

“少傅,醒醒,做噩梦了吗?”

听到宋澜在自己耳边的呼唤,梅砚终于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舌头上的伤口也疼得厉害。

“我……”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宋澜也已经注意到了,连忙把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嘶,少傅好像有点发热,朕把段惊觉喊进来吧。”

“没事。”梅砚似乎对宋澜的触碰突然抵触了起来,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在马车的靠背上才问,“快到了吗?”

宋澜点点头:“快了,再有两刻钟就能到了,少傅,你方才是做梦了吗?”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蔡华敬那些扎人心窝子的言语就又开始在梅砚耳畔叫嚣,梅砚却怎么也甩不掉。

“没事。”

梅砚一连两句“没事”,把宋澜说的有些心慌,自从他们之间的误会彻底解开以后,梅砚就再没用这种疏远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

宋澜一路上都在担心梅砚,一会儿观察人的表情,一会儿还要看看人烧得厉不厉害,如此惴惴不安一路,马车终于停在了少傅府门前。

天色已经近午时了,雪却比先前下得又大了些,纷纷扬扬地,像是没有止息的样子。

梅砚与宋澜一起下了车,这时候杭越和周禾等人早就调转了马头去大理寺查蔡华敬的案子了,外头只剩下段惊觉和东明。

宋澜看着梅砚有些苍白的脸色,心底还是担忧,开口道:“少傅,朕送你进去吧。”

“不必了。”梅砚心事很重的样子,下意识避开了宋澜想要扶自己的手,他抿了抿唇说,“宫里想必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你早些回去吧。”

梅砚作为宋澜的少傅,对他勤政理政的要求极其严格,若不是半路杀出来个蔡华敬,他现在应该坐在瑶光殿里看奏折看得眼花缭乱才对。

梅砚说完这话转头就要往家走,却还是想起什么一样地回头看了看宋澜,“你胳膊上还有伤,也不可太过操劳。”

就这么一句话,宋澜不安的心才稍微定了定。

段惊觉和东明都在边上杵着呢,他也实在没好多说什么,应下了梅砚就又去嘱咐段惊觉:“少傅似乎有些发热,恐怕要劳烦世子多帮朕照料一二。”

段惊觉含着笑称是,东明也在边上信誓旦旦地说会好好照顾梅砚,宋澜欲言又止了半天,却最终没说什么,与廖华回了宫。

宋澜一走,梅砚那根紧绷着的神经就顿时松了,他的精神实在不太好,勉强在马车上睡了一觉还做了那样的噩梦。

东明见梅砚身子有些晃,着实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上前把人给扶住了。

“主君,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