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水渍。
那张如玉的脸就含着浅浅的笑意信手翻书,杏眸随着手指的动作在书页上略作停留, 随后又挪向下一个字。
眼睛里装着这世上最清澄的光, 映着世上最干净的字。
醉玉颓山呐。
宋澜就这么立在窗边,从梅砚的足尖打量到梅砚的袍袖, 从那双骨节分明的玉手打量到那张谪仙般的面容, 喉头都已经连着滚了好几下, 直到看到额前因为沾着水气而微微泛着卷的发丝, 才忽然凝了凝神。
少傅的头发沾水便会泛卷, 也是有点意思,只是他想不出似乎还在谁身上见过这样的头发,只觉得有些眼熟。
不等宋澜想出什么,梅砚已经温和地笑着搁下了手里的书,然后一双杏眼看过来,笑说:“是该把窗户关好,依我看,府上的后门、皇宫的朝华门都该一并关好,免得有些人不老实,天寒露重的到处乱跑。”
宋澜自然知道梅砚说的是谁,也没反驳什么,只是神情严肃去床边拎了梅砚的鞋子走过去。
“少傅,地上虽铺了氍毹,但也不能不穿鞋子啊,受了凉怎么办。”
贵胄一身的帝王极其自然地拎着鞋子在桌前蹲下,从梅砚的袍摆下捞出了那双只穿着云袜的玉足,然后塞到了鞋子里。
他进屋只说了两句话,每一句都是在关心梅砚的身体,梅砚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宋澜说:“我就这么娇贵么,动不动就要生病的?”
宋澜撇撇嘴,一副您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您没数的表情。
“少傅还说呢,外头人都说梅景怀那是玉人的身姿,您这玉人身量倒是不矮,可身上